結果現在才發現,他和她一樣,好像都在為對方考慮著什麼。
嗯……還都挺自以為是的。
阮知柚伸手勾住裴宴的案子,將他往下壓了點,一本正經的問:“你覺不覺得我們之間的溝通很有問題?”
裴宴低著頭,他看著阮知柚:“什麼問題?”
阮知柚的眉心慢慢皺起來,她想了想,和他分析道:“我覺得我們還不夠坦誠,所以好像就導致了我們的思想會出現一些偏差。”
裴宴一愣,他神情慢慢嚴肅起來,似乎很重視這個問題。
阮知柚看見他眼裡的鄭重,伸出食指,戳在他胸口的位置,“比如現在,你在想什麼?”
裴宴捉住她的手指,“在想是哪裡出現了偏差。”
“不對。”阮知柚搖搖頭,“你明明想的是,自己是不是做的不夠好,我是不是又想和你分開了這樣的問題。”
裴宴下意識反駁,“沒有,我不會這樣問。”
阮知柚就不說話了,她直直的看著裴宴。
其實阮知柚也不算是多直接的人,隻是她突然醒悟過來,有些話,她好像一直沒有和裴宴確切的說過。
果然,裴宴被她看著,沉默了下,垂下眼瞼,低聲道:“我是擔心做的不夠好。”
“沒有不夠好。”阮知柚面容柔和,眼裡含情脈脈。
她點著裴宴胸膛的那隻手張開,最後整個手掌都撫摸在了裴宴的心口處,感受到那裡面強勁有力的心跳。
她笑了笑說道:“阿宴,我很愛你,可以相信我嗎?”
她話說完,就感覺到掌心觸摸著的那片肌膚下,那震動的感觸越來越快速且明顯,像是要撞開出來,跳到她的掌心裡一樣。
裴宴反手將她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下,“阮一一。”
隻是他叫了她的名字卻又說不出話來,這是阮知柚極少數的和他說這麼直接的話。
阮知柚就看著他,她似乎一點也不為剛才的話而有什麼難為情的,但如果仔細看的話,也能看出來她耳朵尖的紅色。
裴宴隻是想找個地方,單獨的和阮知柚待著,所以套間的播放廳裡並沒有關燈,他能清楚的看到阮知柚臉上故作勇敢的倔強。
他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也懂了阮知柚說的是什麼意思。
坦白說他和阮知柚都算不上直率的人,都喜歡以自己的方式去為對方考慮。
但是他們都忽略了,相愛的本質就是不斷求同的過程。
他總是顧慮太多,而現在阮知柚已經先他一步,坦坦蕩蕩的站在了他面前——
裴宴如同黑墨的眼瞳裡蓄滿溫柔,他直接低下頭,在阮知柚的唇上吻了下去。
糾纏廝磨間,他捧著阮知柚的臉,虔誠又鄭重的保證道:“我信。”
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她,他懷疑的隻是他自己。
阮知柚和裴宴在私人影廳裡待到了晚飯時間才回去,老爺子看到他們回來,就扔出來幾本冊子放在桌上:“下午讓人送過來的,你們可以看著選選。”
阮知柚拿起那幾本冊子,第一本冊子上面標註了幾個日期。
第二本冊子是一些酒店風格。
第三本是婚紗。
第四本是各種喜糖。
第五本是裝飾用,等於是整個的結婚流程都要被老爺子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