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璧?!
那位名揚海外的已故雕刻大師?他的作品可是一件難求啊!
“爺爺,您太瞧得起我了。我哪兒能拿到蕭大師的《千裡江山》呢……”
唐俏兒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芙頰微紅,“這是我雕的仿品——《百裡江山》,我很用心地刻了,但跟蕭大師的作品還是雲泥之别,獻醜而已。”
眾人紛紛用驚異的目光打量這個漂亮的姑娘。
獻醜?!開什麼玩笑!
隻有登峰造極的雕工,才能將萬千景象濃縮在玉石之上,這至幽至雅的工藝,離遠了看,還以為這就是蕭懷璧的《千裡江山》!
這姑娘,鐘靈毓秀,到底何方神聖,難道她是蕭懷璧的關門弟子?!
所有人注視唐俏兒的目光,變得驚歎又佩服。
唯有秦姝和沈白露的表情,比吃了二斤蟑螂都難看。
這個女人,自打離開了沈家就變得判若兩人,真是勢不可擋!
“小小!我的小小,你真是爺爺的寶啊!”沈南淮喜得合不攏嘴,拉著唐俏兒的手再也不想鬆開了。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啊……”霍如熙直勾勾望著她,癡癡地發出感歎。
沈驚覺不禁冷冷剜了他一眼,眼神寒光嶙峋。
得什麼妻?求什麼求!
他眼眶通紅地再度望著如眾星捧月般被眾人欣賞的白小小,感覺離她的世界,遙不可及。
可他明明,做了她三年丈夫!
震驚、憤懣、不甘……無數糾纏錯亂的情緒,狠狠廝咬著他的心臟。
他被騙了,他又一次被這個女人,狠狠地騙了!
……
壽宴在一片歡聲笑語中進行著。
唐俏兒想去洗手間補補妝,便抽身暫時從爺爺身邊離席。
這一路,她回想著從開始到現在金恩柔和秦姝給她使的那些絆子,低級卑劣,隻覺可笑。
都是千年狐狸,還想在她面前玩兒聊齋,也是不自量力。
她早就料到她們會抓住哪些點來攻擊她了,隻可惜她們千算萬算,卻算不到一件事——
那就是,爺爺對她,發自肺腑的疼愛。
愛,是她們的陰謀詭計,永遠不能攻克的城池堡壘。
唐俏兒深諳若是大哥出面,再送黃花梨交椅肯定是不合適的,所以便拿出了自己早在半個月前就雕刻好的玉雕獻給爺爺。
而她之所以能有這高超的手藝,是因為她是從小蹲在石頭堆裡,看著佟叔叔做工長大的。
算起來,蕭大師也算是她的師祖呢。
中式别墅迴廊很長,蜿蜒迂迴,唐俏兒頭一次來,轉了兩圈很快就迷路了。
這時,一隻胖胖的小花貓從面前溜了過去。
“咦?小可愛,往哪兒跑?”
唐俏兒一時玩心大起,桃腮帶笑,朝貓咪逃跑的方向追去。
好不容易快要追上,結果旗袍太緊,高跟鞋在鵝卵石地面上一滑,整個人踉蹌了兩步向前撲了個空。
眼前,就是台階!
“啊!”唐俏兒驚叫一聲,緊閉雙眸。
忽然,一雙結實緊緻的手臂,從背後像藤蔓般纏住了她的纖腰。
穩健又可靠,她驚惶無措的心瞬間安定。
旋即,她身子一輕,隻隔了一層薄綢的脊背,就這樣緊緊地貼在了那堵熟悉的“牆”上。
“喵嗚~”
坐在假山上的肥喵幸災樂禍地叫了一聲,眨眼間沒了蹤影。
唐俏兒緩睜明眸,卻不敢回頭,隻輕啟柔唇,在男人懷裡吐氣如蘭。
沈驚覺分明感到,她被薄汗浸透的秀背,正一下一下貼合著自己溫熱的胸膛。
如蝴蝶翕動的翼,自帶惹人神迷的張力。
男人禁錮在西裝之下的心跳,難以自持。
“放開,還沒抱夠?”唐俏兒咬唇,在他懷中掙紮。
沈驚覺黑白分明的眸色覆上一層幽昧,寬厚的雙手撫過那令人慾罷不能的腰線,鬆開了她。
“你以為我願意?還不是因為你要摔下去了。”他神情冷峻起棱。
“嗬,别以為我會感謝你。”
唐俏兒忙扶著楹柱站穩,轉過身來目光冷冽無情地瞅他,“我寧可摔得滿地找牙,也不想讓你占了我便宜。”
揉碎的晚霞裡,這張俏顏,欲色撩人。
“占你便宜?”
沈驚覺呼吸一窒,卻勾起涼薄的唇角,“我要占你便宜,還用等到現在嗎?”
“沈驚覺!”唐俏兒杏眸圓睜。
“以前,不都是你自己,上趕著把便宜送到我手裡的嗎?”
沈驚覺墨瞳微眯,湧上幾許戾色,“我們是離婚了,但我可沒失憶。”
從壽宴開始到現在,前妻給他的一波又一波衝擊,已經讓他整個胸腔都被怒火充盈。
再忍下去,他怕是會憋出病來。
唐俏兒一顆心狠狠下墜,滔天的恥辱感遊遊走遍四肢百骸,生生把她氣笑了,“啊,所以你現在是怎樣?
以前唾手可得的,你不懂珍惜,現在失去了,開始追悔莫及了?”
“白小小,你……”
“沈總沒聽過一句話嗎,叫過了這村沒這店。那些曾經我追著趕著想給你的,你不要,以後再想要,門都沒有!”
沈驚覺霎時紅了眼睛,雙手猝然擒住她的細腕,將她柔軟的身段狠狠抵在了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