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嫁給了南宮宸,徹底沒法繼承沈家,最高興的也是二叔。
但凡和權力搭上邊兒,每個人都有自個兒的私心,沈棠是可以理解的,也不推崇堯、舜、湯、武。畢竟堯統治天下的時候,他的住房簡陋,茅草蓋的屋頂都不加修剪,櫟木做的椽子都不加砍削;吃粗糙的糧食,喝野菜煮的羹;冬天穿小鹿皮做的袍子,夏天穿葛布做的衣服;即使現在的看門人,穿的吃的都不會比這更差了。禹統治天下的時候,親自拿了農具乾活,給百姓帶頭,累得大腿上沒有肌肉,小腿上不長毛;即使現在奴隸的勞動都不會比這更苦了。
按這樣的情況推論,古代讓出天子地位的人,好比是脫離看門人的生活,擺脫奴隸的勞苦,所以把天下傳給别人並不值得稱讚。今天的縣官,一朝死了,子孫世世代代還可乘車,所以人們看重官職。因此人們對於讓位的事,可以輕易辭去古代天子的地位,卻難以丟掉現在縣令的地位,其原因是利益大小的實際情況不相同。
沈棠也並不嚮往平民家,因為已知利益產生爭端和睦,僅僅是因為沒有利益而已。如此一來不過是同一件事情,又哪裡分得出高下呢?
人在看的太透徹之後,就會對所有的事情產生倦怠感。
這般之下,難免會生出一種生亦何歡,死亦何懼的想法。
七皇子:“我總覺得咱們要去的那個地方,要見的那個人太過危險,你要不要提醒一下九弟?我貿然過去說,好像是我膽小怕事兒不敢去一樣。”
沈棠搖頭:“不用咱們提醒,他心裡有數的。”
南宮宸從一開始就把褚圖南擺到了似敵非敵似友非友的位置,一個活了幾百年的老變態心肯定會變態,他哪怕有了沈棠,還會在漫長的長夜醒過來時,輾轉反側,覺得孤寂。何況褚圖南曆經好幾個朝代,一直在研究著回去的東西,看不到希望方向,卻隻能懷揣著希望。
如果說在一開始還不瞭解的時候,褚圖南被擺上了很高的位置,那麼在經曆了一定的瞭解之後,褚圖南也隻是一個還沒有完成心願的可憐人罷了。
南宮宸要自己動手,看看有沒有回家的希望。
車載體裡的會有定時報時間的鐘,是按著阿拉伯數字報時的,南宮宸教過沈棠,沈棠聽得懂,七皇子和白澤一片茫然,但白澤有在默默的記著學習。
正常來說,有人到了舊基地以後,就會進行一係列的學習,出現優質人才便會輸送到新基地。
但這一次南宮宸抵達,褚圖南出了點意外,直接拋棄舊基地,隻點了幾名人員抵達新基地,於是他們連最起碼的培訓都沒有,就搭上了一輛黑車。
從踏入巫族後山起所見所聞,就已經超出了一個正常人的認知,如果是個普通沒一點見識的人肯定已經嚇懵了,他們現在還能盤算思考,就已經十分不易。
然而他們沒想到,新基地更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