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太守他們被水衝散,沒有和他們遇見。
趙太守和趙清寧還有王叔平安出去,他們開始要賭南宮慕,南宮慕不敢在上面露面,就隻能在沙子下行走。
這些沙子都是後來覆蓋上的,在很久以前這裡可能有山穀,直到沙子一寸一寸的掩埋蓋的非常厚。
南宮慕有他母親留下的東西,知道的比所有人都多,自然也知道哪條路最安全。
就這樣,南宮慕一行人逃過了圍追堵截,最終順著黃河的另一端,出了山脈,找到了一條下山的路,不遠處還有個村莊。
草屋的茅簷又低又小,溪邊長滿了翠綠的小草。
大兒子在小溪東邊的豆田鋤草,二兒子正在家裡編織雞籠。最喜歡的頑皮的小兒子,他正橫臥在溪頭草叢,剝著剛摘下的蓮蓬。
村莊看上去寧靜又美好,而這個山莊就是南宮慕手下幾千士兵的藏身地。
此時距離在地宮裡行走已經過去將近八個時辰,南宮宸高燒不退,陷入到了昏迷狀態裡。
沈棠也沒好到哪兒去,一直撐著一口氣,真正出來的時候陽光灑在身上,那股拚命湧來的疲憊戰勝了求生欲,眼睛一閉直接暈了過去。
她的鞋子不知什麼時候走丟了,但一直都沒吭聲,想來是覺得南宮慕不會理會,於是那一雙腳已經血淋淋的,每走一步都留下血腳印。
南宮慕沒讓别人碰,打橫將沈棠抱起,帶進了村落。她柔軟的身體靠在他的身邊,他不禁在想,如果當初下定決心娶的是沈棠而不是燕婉,如今的處境會有一些變化嗎?
可惜時間從來都由不得人後悔。
沈棠睡了很久,她太累了,經曆了太多。
大概睡了超過六個時辰,她才是疲倦地睜開眼睛,這是一個普通的土房,窗戶的位置不錯,陽光照射進來升起暖意,身下的床有些硌得慌,被褥太薄,鋪了兩層也沒用。
她掀開身上的被子,發現一雙腳已經經過清洗並且被上藥包紮,但還是很疼,疼得她完全不想走路,她又想喝放在桌上的水。
她探著身子去夠,指尖一個發抖,將杯子直接推掉了地上,發出哢嚓一聲響。
門外有人推門進來,是個陌生的男子,對,方見他醒了又退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南宮慕到了。
他捏著一杯水遞了過去:“睡得很不錯呀。”
沈棠潤了潤喉嚨說,“三哥睡得似乎不好,眼下有些鐵青。”
“跟南宮宸鬥智鬥勇,被氣得滿肚子發脹,當然睡不好。”南宮慕隨意地拉出一個有些臟的小板凳坐下,左右看看桌子上隻有一個乾癟的蘋果,他拿出來從腰間抽出了刀,將皮兒血了下去,將一小塊兒蘋果分給了沈棠。
“將就吃吧,沒什麼好東西。”
“這日子可真苦。”沈棠耷拉著眼眉:“我都過不慣,三哥是怎麼忍下來的?”
南宮慕說道:“每天想著你還沒死,我恨你恨得牙癢癢,什麼苦都能忍下來了。我走到今日你出了大力。”
氣氛一瞬間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