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他需要一個狠心的女人幫自己操持,所以他笑了出來,上前將人摟住:“往後咱們兩個好好過。”
他們兩個擁抱著,所以看不見彼此的眼神,那是沒有任何溫度的眼神,冰冷到讓人覺得寒意刺骨,所幸他們從不在乎對方的眼神。
這世上就是有一種人天生就適合走在一起,用那滿手鮮血來澆灌人生,地面上摔著的死去的孩子又算得了什麼,天底下處處都是死人。
兩個達成共識,隱忍折服的人,要暫時的退場,然而京都沒有因為他們的離開而恢複平靜。
一條隱藏的更深的魚在淤泥裡面來回抽動著。
白澤捏著茶盞,仰望星空。
夜色深深,彷彿在催著天明,眼看要到了三更天。
眾多星星像棋子排列,使夜空顯得非常幽深,尚未西沉的月亮像一盞孤燈在山崖上點亮。
光彩明麗、圓滿如鏡的月亮不用打磨也晶瑩剔透。
他忽然想起自個兒的名,月心,母親常常說,那掛在青天上的,就是我的一顆心哪。
這話不是說給他聽的,而是說給母親的心上人聽的。
母親那時已經接近瘋癲,心心念唸的都是父親。
可是白澤從小到大都沒見過父親,甚至覺得那隻是母親的一個幻想描述。
直到母親死後,他從旁人口中瞭解到另一個故事。
母親是巫族的聖女,純潔無瑕,乾淨的像是一塊白玉,受到了所有人的敬重。然而一個受傷的人闖進巫族後,打破了這一切。
這個人就是他的父親,帶著惡意闖了進來,偷走了巫族聖寶,欺騙了母親的感情,讓母親從白璧無瑕變成了巫族罪人,如果不是還有姐妹照料的話,他們娘倆都活不下來。
然而就是這麼跌跌撞撞的活了十幾年後,還是難逃一把大火。
那個男人帶兵闖進了巫族,再一次索要巫族聖寶,救他心愛女人。
可是寶物之所以貴重,正是因為獨一無二。
巫族再沒有第二份珍寶交出,大兵退去之際,瘋癲的母親有了一絲神誌,衝了出去,跪在地上請求這個男人多看自己一眼。
男人毫不猶豫地駕馬而去。
母親跪在了泥地裡,哭得痛不欲生,最後被憤怒的族人綁上了柱子,一把大火焚燒殆儘,臨死前都在喊那個男人的名字。
他僥倖逃過一劫,自那之後,離開巫族,決議報仇。
他用了母親的名字,白澤,可那個人聽見這個名字根本無動於衷,壓根想不起來。
這個殘忍殘酷的男人,就該痛失一切。
他的愛人以及他的江山社稷,他的子嗣後代通通都應該被毀滅。
紀存希擦著汗走上前:“國師,那些人都已經死了,無一活口。”
白澤撫摸著懷中的一個圓形木質盒子,微笑道:“我的小可愛還是這麼的厲害。”
巫族之人擅長練蠱,煉丹隻是一個幌子罷了。
紀存希憂心忡忡:“煉丹的方子都是三皇子提供的,現在三皇子……陛下還會再用煉丹樓嗎?”
“當然,他沒别的選擇,隻能選擇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