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薔問道:“五姐姐還有頭疼的毛病?此番回京後,讓我師父看看吧。”
沈棠搖頭拒絕道:“不必了,頭疼是老毛病,蘇佩芸之前給我開了一份兒藥,我吃著挺好的,就是路上吃沒了,等著回京繼續熬上就好了。”
沈薔隻是提議,被拒絕後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沈萱小臉還是有些發白,身上穿著一件厚厚的衣裳,剛到七月,就裹得嚴嚴實實。她說:“家裡有大夫真好,尤其是六姐姐還拜了個名醫,就是將來的醫聖。”
沈薔那張木然的小臉兒上突然多了幾分憂愁:“隻怕招牌會砸在我手裡,我與治病一道,實則不好,將來怎麼把本門精華流傳出去。”
墨白也是貪圖她那種地的本事,對於自家徒弟在醫學上面沒有天賦,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沈萱給出主意:“要不然就趁著你師傅還健在的時候,你收個徒孫,兒子不爭氣的時候,老子都看孫子的。”
兩個人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討論師門問題。
沈棠本想靜靜沉思,在縷下脈絡,最後被二人逗笑,也想不下去,就靜靜的聽著兩個人說話。
說兩個人說的越不著調,而且純粹就是雞同鴨講,你說你的,我說我的,沈棠然後有興致的,聽了一會兒就覺得心煩,再加上馬車顛簸,她乾脆掏出了一個帕子蓋在了臉上,準備兩眼不聞窗外事,一心隻想睡大覺。
可惜沈萱一看她擺著架勢,立馬就把帕子抽走,然後笑嘻嘻的說:“我們兩個說的口乾舌燥,五姐姐不聽也就罷了,怎麼還睡上覺了?”
沈棠無奈的說:“我總覺得你病好以後格外吵鬨,不知道二哥會不會有這種感觸。”
沈萱說:“你不知道,我生病了那些日子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渾渾噩噩時醒時睡,睜開眼就能看見的就是天花板,耳畔能聽見的就是呻吟聲,所以我當時就想,如果我能活過來的話,我一定要把這些天沉默的話都說完。”
沈棠憐惜的摸了摸推薦的腦袋:“留著你的話回家跟三叔三嬸說吧,你這一趟回家,不知道要面臨什麼樣的狂風暴雨呢。”
沈萱的臉瞬間扭曲。
沈南槿那個門檻還沒賣過去,家中還有父母兩座高山,沈萱覺得自己生活無望,前途一片灰暗。
由於沈棠冷水潑的太狠,小姑娘渾身上下都沒了什麼煙火氣,一直沉默的靠在了沈薔的肩膀上。
這兩個小姑娘經過這一次的事情,倒是結下了頗為深厚的情誼,在那些無助的日子裡,沈薔給予沈萱很多力量。
沈棠也不吃味,看著家中姐妹和和睦睦,都能走到一處去,她心中還是很高興的。
一個家族,心總要是用在一處的。
就這樣在路上又耽擱了些日子,終於抵達了京都。
提前給沈家的人寄了訊息,大家也都知道了曲商發生的事情。
沈家一下子出去那麼多小姐少爺,如今終於得以回來,盼的人是望眼欲穿。
與此同時,皇城裡面兒將要發生的一場大戲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