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微笑提醒:“我覺得他聽得見。”
沈萱又往前探了兩次,發現沈瑤正用冰冷的目光注視著她,就像是一條毒蛇,她嚇得身子一抖,連忙縮了回去。
沈南緊握著酒盞,恥笑一聲:“真沒出息。”
沈萱不滿的一撅嘴巴:“二哥,你一點都不關心你的妹妹們,但是我很關心我的姐姐。”
燭台架子上點燃著無數的蠟燭,每隔五步放一架子,將整個廳堂照耀的猶如白晝。
在這一片燭光的掩映下,沈南槿那精緻又刻薄的容顏,顯得越發刁鑽,唇邊掛著一抹似笑非笑,說不出是微笑還是嘲諷。
他的視線在沈棠和沈瑤身上流連,十分的意味深長,彷彿在嘲笑二人的緊繃情緒:“她們兩個可不用你關心,比誰都清楚。”
沈瑤又不是什麼好脾氣,立即高聲道:“夫子,二哥讀書怎麼樣呀?大哥已經寄回了一首詩,來讓夫子檢驗他的讀書水平,不如夫子也考一考二哥。”
沒事兒找事兒這種事兒,沈瑤太會了。
夫子點了點頭:“不錯,南槿讀書也很好,三年後下場,自然能夠水到渠成,馬到成功。”
沈子謙獲得狀元給了他們極大的信心,倘若三年之後,沈家又出了狀元郎,這在聲勢上是極為浩大的。
老爺子笑嗬嗬的說:“那你也作詩一首,讓我們品評品評吧。”
即便是他們這樣的家庭,也不能免俗,總想讓孩子出來露一手。
沈南槿被點了名字,不得不站起身來,拱了拱手。
他沒有耗費多長的時間,便斟酌著開口:“燃燈朝複夕,漸作長年身。
紫閣未歸日,青門又見春。
掩關寒過儘,開定草生新。
自有林中趣,誰驚歲去頻。”
從早到晚都點著燈火,肉體逐漸年長。
還沒從紫閣迴歸,就又要投入青門了。
坐關不覺寒冷的天氣都已過儘,開定的時候都長出了新草。
心中自然有在禪林的樂趣,誰會對一年的過去而驚訝呢。
老太爺很驚訝:“你什麼時候也對修禪感興趣了?”
沈南槿一板一眼的回答:“最近。”
眾人面面相覷。好端端的一個孩子,可别想不開再出家了。
沈棠看不慣他嚇唬家裡長輩,說道:“二哥哥,快坐下來吃肉吧。”
沈南槿最喜歡的菜就是肉,很少吃青菜。
和尚那是要吃素的,他哪裡吃得了這種苦。
沈瑤開始和沈棠打岔,兩個人一人做了一首詩,沈萱逃不過,站起來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
沈南槿嗤笑一聲:“我求神拜佛就是為了讓你聰明一些,看來我心不誠,並未成功。”
沈萱氣的直咬下唇。
家中讀書不好的就是她還有沈君昊,兩人皆是結結巴巴,什麼都沒說出來。
就連剛被放出來的沈媛都賦詩一首,然後安靜的待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