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眼下最大的問題。
沈瑤覺得帳篷那實在是太悶了,她有些受不住這種壓抑的氣氛,說了一句我出去走走,便直接出了門。
剛剛有過刺客,外邊來了往往都是侍衛,壓抑的氣氛沒比帳篷內好到哪去,好在面對的是藍天白雲,廣闊天地。
她真的受不了沈姝對五皇子的那種態度。
一來是問心有愧,畢竟當初要嫁給五皇子的是她,隻是她不願意,故意做出一副被沈姝推下了水的樣子,才導致後來事情的發生。
倘若是她嫁給了五皇子,必然不會喜歡這個腦袋彷彿進了水的男人,也不會吃什麼虧,畢竟占著正妻的名分。
二來則是看見沈姝那幅無怨無悔,癡情不已的樣子,就想到了當初的自己,實在愚蠢的無話可說,每個細胞每個毛孔都在散發著戀愛腦的氣息。
當初她和邵鈞那段情,不少人都阻攔,這其中就包括燕氏。
她一直覺得自己的母親不夠聰明,和父親的感情不夠好,如何能來插手自己的感情。
可偏偏被燕氏說中了,邵鈞就是個無情無義的男人,而自己就是那個被男人玩弄在鼓掌之間的女人。
愛情聽上去很偉大,其實很單薄,經不起任何推敲,就像是薄薄的一層紙,看著很好,其實一戳就破了。
越是想到這一點,心就越難受。
“沈二小姐,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離開營帳。”
邵鈞就站在不遠處,筆直的站著,宛若一把出鞘的刀劍。他那鋒利的視線落在了沈瑤身上,不帶有任何感情情緒。
沈瑤方才沉浸在自己的事情當中,已經走神,被這一聲呼喚才換回思緒,下意識的看了過去,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發生了碰撞。
少年的情義毫無疑問是最真摯深刻的,尤其是在付出了慘淡的代價以後,那股恨意瀰漫在心間,比任何一種愛都濃厚。
也許曾經他們不是最愛彼此的人,但是現在絕對是最恨彼此的人,恨永遠比愛來的容易。
“邵侍衛。”
“二小姐。”
兩個人以生疏的稱呼叫著彼此,一個行李一個拱手,禮儀到了無可挑剔的地步。
然而這隻是得體的表面而已,邵鈞走上前來,伸手做請:“請二小姐回帳篷。”
“陛下隻說不讓出營地,沒說不讓出帳篷。”沈瑤矜持的頷首:“我就在這裡隨意走走,就不勞煩邵侍衛費心了。”
邵鈞扯出生硬的微笑:“不費心,隻是本職工作而已,倘若二小姐有個三長兩短,連皇子都吃不消,何況是我等。”
沈瑤聽著他話裡話外陰陽怪氣,攥緊了拳頭,總有一種對方在嘲笑自己的感覺。她冷笑一聲:“陛下發火,也輪不著你來承擔,邵侍衛長多慮了。”
上頭還有一個魏首領頂著呢,就算是直接面見陛下,他也還不夠格,或者說差的遠呢。
邵鈞淡淡一笑:“是呀,畢竟我出生不如人家,所以才要更加仔細沈二小姐這條命,畢竟我死千百次都不夠二小姐一根手指頭的。”
沈瑤眸光一冷:“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