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的生日是老夫人開口,老太爺點頭辦理的,府內的其他小姐少爺自然沒這個待遇,這一不公平,自然就有人心生念頭。
“三房辦生日宴會,是三房自己掏的錢,我這的生日宴會是祖父祖母掏的錢,不從公賬上走,三哥要是想好好大辦一場也沒人攔著,隻叫二叔掏錢就是了,再不成,二夫人動一動自己的嫁妝也行。”沈棠不以為然的說。
添香手上的活不停,臉上卻是浮現了一抹笑容:“問題就在於二夫人不想掏錢,二老爺不肯掏錢,還想要大辦一場,要走公賬。”
紅袖歎了口氣,將眉頭擰了起來:“奴婢聽那二房門口侍奉的婆子說,二夫人鬨得可凶了,還說什麼,一個外嫁的姑娘哪裡值得那般好好的對待,放著自己家的孫子不大辦一場,是本末倒置。”
“二老爺就說,老夫人和老太爺的錢,扔到水裡聽響都是他們樂意,這話說的,當時就將二夫人給氣到了。”添香不是喜歡八卦主子的性格,如今也忍不住說上兩句,聽一聽笑話,主要是二夫人做這事兒實在是太不著調了。
沈棠隻當聽了一個樂子,順嘴追問:“你們兩個都是從哪聽來的?二房院子裡面的人嘴巴這麼大,拿主家的事兒出來胡亂說嗎?要是讓二姐知道有他們好果子吃。”
“是二房看門的林媽媽,前些日子吃醉了酒,和幾個媽媽婆子醉酒時候說的,據說已經叫二小姐拽過去扇了兩巴掌,如今還臉上紅腫的乾活呢。”紅袖抿了抿嘴唇:“喝酒可真是誤事。”
沈棠本意是要附和的,因為喝酒的確誤事,就這個字在耳中過了一圈,她就心有點癢癢,生出個提議來:“不妨大家喝點,讓底下的丫鬟婆子早點睡,門窗關緊一些,不叫旁人聽見咱們說話。”
添香有些意外:“前幾次小姐出去吃飯都不肯多飲酒,說飲酒誤事,怎麼今天突發奇想了?”
沈棠笑了笑,因為沈梨不在自己身邊了,也得到了妥善的安置。
她有兄弟,有姐妹,有朋友幫襯。沈家如一棵大樹般枝繁葉,她不像剛醒來的時候,處處警惕,總覺得四處都有别人的耳目,怕得瑟瑟發抖。
“我也不多喝,就隻喝兩口熱酒。”
難得自家小姐提出來什麼,又不是要吃冷酒,還是特意說了要煮熱了吃,紅袖就算是再不近人情,也沒辦法拒絕,這便應了一聲去小廚房裡煮酒。
沈棠握著酒盞,將杯中酒一飲而儘,後宅女眷喝的酒並不辛辣,反而透著一股甘甜,果酒的味道泛著清香,勁兒倒也不足,最適合女子小酌兩杯。
兩杯熱酒下肚,隻覺得身體暖洋洋的,她眼眉帶笑:“酒可真是個好東西。”
“小姐真奇怪,從前不愛喝酒,愛吃甜食,如今愛喝酒,不愛吃甜食。”紅袖感歎道:“而且果然是大了,口味都變了,隻是沒想到長得這麼快,突然之間就變了。”
沈棠單手托塞,悠悠的說:“是呀,一夜之間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