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一個個的查,所有人都查了一遍。
上到管家下到粗使,全部查了一遍,打死二十餘人,發賣五十幾人,堪稱大清洗,然而這還不算完,還在繼續查,還在相互檢舉。
沈府上下怨聲載道,這些人當中不乏被冤枉的,都去老夫人那裡告狀,老夫人卻是發了大火:“我平常好生的帶著你們,從來不隨意打罵,逢年過節的錢財一概不少給,結果呢,你們這群刁奴當中居然有人來害沈府的少爺險些喪命,我把你們這些有毛病的人挑揀出去,以後我們沈家的人是不是都要被你們殺乾淨?!”
老夫人年輕的時候出自武勳之家,後來孩子生的多了,歲數大了性子漸漸磨得柔和,輕易也不願意和誰計較,這一次是發了大火,誰都攔不住。
有些奴才賤,老夫人這裡行不通,轉而求到了燕氏手下。燕氏手底下的人也被打被髮賣,她心裡有股子氣,你插别人也就罷了,差你娘算是怎麼回事?
直接就找到了自家女兒。
就見沈瑤坐在上首,一夜沒睡下眼發青,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嘴上還起著皮,最惹眼的是右半張臉上有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燕氏本是來興師問罪的,結果見他的架勢,微微一怔。
在沈瑤院裡的那些奴才紛紛的叫二夫人,求二夫人救命。
燕氏走上前去道:“你這是乾什麼?都快趕上暴君施行酷刑了。”
沈瑤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巴掌印:“父親走的時候打的,大哥被毒蛇害了的事兒想必母親也知道了,父親第一個念頭就是母親派人做的,我去和父親解釋結果被扇了一巴掌,不過好在後來父親信了我的話。祖父祖母也足夠信任將此事交給我,若是我查不明白的話,母親覺得最大的嫌疑人是誰?”
燕氏被這一連串的話糊弄住:“别瞎說,根本就不是我,你父親儘瞎說。”
沈瑤冷笑一聲:“那母親就得想想,究竟是誰想害你了,我查出來之前,還請母親不要胡亂行動,否則被人陷害,我也沒辦法。”
“你這話說的……”
“即便是當家主母,倘若謀害子嗣的話,也是犯了七出,是可以休棄的對不對?母親若不想被人不明不白的害了,那就趕緊回去想想,誰有可能害你,誰有可能進大哥的院子。”沈瑤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對著眾人說:“我一夜未睡,心情不好,趁著我還有點理智,在等你們的檢舉,否則接下來我就不查了直接拖出去打死。”
眾人哭爹喊娘,又見二夫人也沒法子,隻得老老實實的相互檢舉。
燕氏想說話,但猶豫再三就是沒開口,回到自己院子裡,誰都不見。
這場檢舉清洗持續了三天,沈家人人自危,不少人身邊的婢女都被打死或者發賣出去。
但是沒一個敢吭聲的。
直到三天以後,沈子謙的身體好轉,能下床了,持續在沈府頭頂的陰晦才漸漸消退。
此時已經或死,或發賣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