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將那顆心轉了八百次,可謂是七竅玲瓏心。
沈棠一點都沒有被人算計的憤怒,相反覺得挺高興的,姐妹當中有能人出彩,她隻會高興。
唯一不高興的可能就隻有沈媛了,咬著下唇,心裡委屈到了極致。就算是嫡姐也沒有將庶妹當著眾人的面訓的狗血淋頭的道理,她這頓飯吃得食不知味。
沈棠不想自己弟弟的生日宴變成了批鬥大會,便舉起酒盞打了個叉,眾人幾杯酒下肚,也就忘了先前說的話。
沈南槿的臉被瓷器刮傷,簡單的包紮了一番,按理說是不應該飲酒的,但是耐不住他性子執拗,也無人管得了,故而多喝了好幾杯。
他這一喝多,便拉著沈棠說:“那個三皇子隻是想要打壓五皇子,並不是要幫你解圍,你可别因為他這姍姍來遲的英雄救美就動了心思。”
沈棠面露無奈苦笑:“二哥想多了,此番英雄救美的是你,還有兩位弟弟,與那三皇子何來乾係?”
“你知道就好,那三皇子不是個好東西,看著人模狗樣的,實際上眼中時時刻刻閃著算計,以為是眼睛瞎了看不見。”沈南槿將三皇子從裡到外的糟蹋了一遍,將自己那股尖酸刻薄勁兒發揮到了極致。
沈瑤還在那添亂,也跟著補充了好幾句:“端著君子的樣子,實則是個偽君子。”
蘇佩芸喝了兩杯酒,臉頰通紅,眼睛亮晶晶的:“若說君子,九皇子才有君子的模樣。”
沈瑤嗤笑一聲:“他那哪裡是君子的模樣,分明是美人的模樣,長了一副好皮囊就是吃香。”
於是沈南槿又開始教育起了沈瑤,沈瑤不聽他的教育,開口反擊,兩個人吵了一通,聽得人耳根子疼。
最後沈棠將沈瑤拽了出去醒酒。她覺得自己雖然也有些頭暈目眩,但腦子是清醒的,而眼下這幫人一個個都醉得厲害。
所謂雅間其實是個院,順著長廊往出走,一路能聽見廊下流水衝擊著石頭的聲音,走至儘頭又拐了個彎兒,綠樹掩映,鳥鳴聲不絕,徐徐的清風拂面,帶著草木的香氣。
沈瑤走了兩步,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她乾脆扶住紅漆木柱靠在欄杆上說什麼都不走。
“我沒有醉,就是不愛聽二哥的話。我憑什麼要聽他的,我誰的話都不聽。”
“……”沈棠也扶在欄杆上,許是怕客人喝醉了酒跌落下去,雅間四周沒有很深的水,隻有淺淺的流水,穿過假山樹木,在規劃好的路線上行走著,來迴流動著。
兩人也不知走了多遠,反正四處皆是草木,能聽見琴聲陣陣。
沈瑤一時來了興致,所幸隨其因而唱:“南有樛木,葛藟奎br/>之。”
“樂隻君子,福履綏之。”
“南有樛木,葛藟荒之。”
“樂隻君子,福履將之。”
“南有樛木,葛藟縈之。”
“樂隻君子,福履成之。”
不多時,隻聽一陣悉悉嗦嗦的腳步聲,有人走了出來。那人生的高大威武,臉上少笑,開口便說:“好難聽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