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出了這樣的事情。
更别提從剛剛開始,陳曼凝就一直在她的雷區刺激。
什麼學長!
她才是行舟的女朋友!
她眼眶發紅地望向行舟,血色儘褪的粉唇翕合:“我真的放進去檔案袋了,我知道那是關鍵證物,檢查了三遍的。”
四面八方而來的責難眼神快要把她灼傷。
可是,她想行舟相信她。
她隻要他相信她。
她視線固執地鎖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你覺得他更信任你,還是更信任我?
這句話就像是一根倒刺,梗在她心頭無法拔除。
她迫切地需要確認。
她聽見有人悄悄說:“藉口而已,她一個大小姐,乾嘛為這個案子費神。”
有人放大了音量質問她,“你的意思是有人陷害你?”
許時蓓指甲掐入掌心,視線望向陳曼凝,篤定地開口:“是!有人陷害我!”
陳曼凝心虛地錯開了眼神,很快又平靜下來勸慰:“時蓓,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你也别鑽牛角尖。”
許時蓓沒理她,固執地開口:“就連錄音都是我先發現的,她從林玥那兒得知了,才讓張助理過去取的。”
身後有人輕嘲了聲:“林玥都實習完了,你就儘管胡說吧。”
這時,工作人員來提醒休庭快結束了。
陳曼凝笑容依舊溫和地朝行舟點頭,“那我先去提交司法鑒定申請了。”
這諷刺的一幕,對於許時蓓來說是對她自尊心的踐踏。
行舟鏡片後的狹邃雙眸落到她身上,眉眼壓著,眸光深沉雋著意味不明的情緒。
隔了良久,他隻是這麼緊緊著她,沉著聲音開口:“時蓓,你先休息一會。”
話落,他轉身隨著來催他入場的工作人員離開。
她眼睛一下蓄滿了淚水,嗓音啞著提高了音量:“行舟!”.o
她紅著眼眶瞪著他,像是被徹底激怒的小獸。
什麼意思!她連進去庭審都不配了嗎?
那些被人誤解的惱怒,都比不過他的不信任傷害大。
這個認識使她羞怒至極。
她快步走上去,揪住了他的衣角,情緒到了臨界的極點:“你不準走!”
四周的視線全被這石破天驚的一幕刺激。
許時蓓卻仍舊不管不顧。
她隻是執拗地想要他相信她。
行舟身型一頓,他在許時蓓震愕的眼神中,輕輕拂開她的手,用隻有兩個人的音量輕聲:“别鬨。”
隨著他動作地落下,許時蓓心底所有的質問戛然消退,酸澀苦楚一陣一陣翻湧。
——“他又能忍耐多久?”
她還偏執地站在原地,視線落在他漸行漸遠的身影上。
心底一個聲音響起:已經夠久了對嗎?
女孩兒光亮的眼眸漸漸沉寂,覆上一層拂不開的灰塵。
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