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身後傳來喇叭聲,他才回過神,掛了檔往鼎華苑而去。
行舟手指敲著方向盤,嗓音平淡得聽不出情緒:“晚上陪你電影?”
女孩兒應得不加思索:“哦~”
對話結束,車內陷入了沉默。
一直到車子穩穩停在了地下停車場,倆人都沒有再發話。
但許時蓓哪是那麼好打發的人,不過是忍耐了一路罷了。
車子熄火的一瞬,她便扭頭去他,眼尾彎彎,像隻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小狐狸。
“律師~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接下來所說的一切決定我要不要跟你回家哦~”
“我今晚跟爸媽說了要回老宅的~”
她眼睫挑起望向不遠處。
行舟順著她的視線過去,一眼便望見了那輛來接她的保姆車。
他眉頭跳了跳,有些無奈地點了點眉心。
鬆了安全帶,俯下身去“啪嗒”一聲,把她的也解開。
行舟卻沒有馬上收回身。
他手摁在車座上,高大身型將她擁靠在座背上,壓低嗓音溫哄:“時蓓,上去再跟你說好不好?”
兩人距離很近,溫熱的吐息交纏,撩在臉上有些癢麻。
許時蓓呼吸一頓,不語。
行舟深邃視線凝望著她的表情,開口:“辯方請求時間陳詞,你覺得可以嗎?”
許時蓓停頓了會,眼珠子轉了一圈,鬆口:“可以。”
話畢,她慢吞吞地拉開了車門,黑色繫帶的小高跟落在地面,走得不徐不緩。
行舟跟在她身後,提著她忘拿的包,眉頭皺著。
小姑娘聰明起來,真的是讓他束手無策。
*
回到了屋裡。
許時蓓窩在沙發上,抱著小舟,好不愜意地望著進門的男人。
行舟褪去了西服,指骨勾下領帶,領口隨即鬆開兩顆鈕釦。
他屈膝、從許時蓓懷裡接過呼嚕打得震天響的小舟,抱回了它的狗房。
小舟不明所以地“汪”了一聲。
行舟回頭睨了它一眼,把一根大骨頭丟到它面前,冷冷開口:“安靜吃,還是出去流浪,自己選。”
小舟“嗚嗚”了兩聲,很識相地嘶哈嘶哈舔骨頭。
行舟這才闔上門,抬腿出去。
坐在許時蓓邊上,長指摁著遙控,挑了一部她一直說想的愛情電影。
電影開始。
他像是完全忘了車裡的事,自然習慣地把人兒攬進懷裡,眸光落在熒幕上。
壓在沙發上的指骨卻插進她的指間,捏著她細軟的手指在把玩,時不時垂眸她的手。
她指甲是很乾淨的圓弧形,粉粉的指甲,每根手指都有健康的月牙。
白皙細長很是好。
電影都快播了三分一了,許時蓓終於按捺不住扭頭瞪他:“行舟,你再不說我去睡了。”
行舟這才抬起頭,鏡片後的的眸子落了投影的碎光,很是深邃,“時蓓,我明天開始戴婚戒上班好嗎?”
“嗯?”許時蓓怔住了。
他凝視著她,視線滑過她脖子上的鎖骨鏈,“你不想辦公室的人知道,戒指就掛到項鍊上?”
話音落下,他的長指就不由分手地落到她頸後,取下那條鎖骨鏈。
許時蓓甚至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拿了她放在衣帽間的婚戒出來。
金屬碰撞聲響起,“叮鈴”一下。
涼涼觸感又落回到她肌膚上,一下把她神思拉了回來。
眼前的男人正垂著頭,認真給她扣項鍊,溫熱指腹若有若無地擦過她鎖骨處肌膚,鼻息也落在上面。
她胸口不自覺地起伏了下,領口隨著她的呼吸鬆緊,吐息開始有些不穩。
她毫不懷疑行舟隻要垂下視線,就能窺到那裡面的風情。
許時蓓心底軟顫,她眸光微閃著舔唇,慍怒地直視他:“不要轉移話題,你對我是不是見色起——”
“是。”
行舟乾脆的回答讓許時蓓有些措手不及。
緊接著,他扣好項鍊的手從她白嫩的肩膀上慢慢滑落。
溫度漸漸滾燙的手攬住她的纖腰。
“但更確切地說應該是一見鐘情。”
“而對你一見鐘情,不是在事務所,更早。”
許時蓓一怔,美眸閃過一絲迷茫。
更早?
那是什麼時候?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一股酥麻的電流從心口處快速地燙至全身。
行舟俯下首,溫涼的唇瓣落在垂墜在她兩段鎖骨中央的戒指上。
薄唇隔著戒指,輕輕貼在她胸口肌膚上,他緩緩開口——
“你再想想,第一次見我是什麼時候?”
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