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鏗鏘有力,為主子而死,也是死士的追求與人生信念。
桑寧聽了,便吩咐了:“很好。你尋個時機,把風雀儀殺了。”
餘潭:“……”
他今晚是來刺殺新帝的,認定新帝死了,敬國便完了,桑國的出頭之日就來了。
但殺一個醫者?
他很不解:“公主何出此言?”
風雀儀乃是敬國的國師,確實位高權重,但也比不得新帝重要。
桑寧沒想這麼多,就是出於個人利益想殺風雀儀,畢竟她也喊了很多次,不付諸行動,多沒面子?
但理由是要給出去的。
最好還是能激化餘潭殺意的理由。
於是,她腦子一轉,就說了:“他多次羞辱於我。”
這個“羞辱”就讓人多想了。
果然,餘潭一聽就怒了:“無恥小人!看他一身君子氣度,不想,人面獸心!公主,你放心,屬下必為公主報仇!”
桑寧滿意他的態度,卻也提醒:“一切以你的安全優先,量力而行即可。”
她不覺得餘潭會殺掉風雀儀,但嚇唬他一下也行的!
風雀儀還不知道危險即將到來,正聽從皇帝的命令前往華陽殿為馮潤生看傷。
路上,他從小太監口中得知了原因。
“馮小侯爺私闖內宮,去了月桑殿,陛下抓刺客,抓到了他,馮小侯爺跪請陛下將桑貴妃賞賜給她,陛下就震怒了。”
原來如此。
馮潤生夜闖月桑殿,以妖妃的浪蕩,怕是縱容他爬了床。
活該!
真是打得好!
風雀儀心裡酸得很,不自覺放慢了步伐,想讓馮潤生多吃點苦。
馮潤生確實吃了大苦頭。
他趴在床上,人本來是昏迷著,隨著宮人為他脫下黏著血肉的衣服,終究還是疼醒了。
皮開肉綻,疼痛入骨。
便是戰場受傷,也沒這樣疼。
“嘶——”
他疼得抽氣,俊臉慘白,冷汗淋漓。
賀蘭惠看得很心疼:“輕點,輕點,不要弄疼他啊!”
說話間,差點忍不住自己上手幫忙。
她的心腹宮女煙翠忙拉住她的衣袖,小聲提醒著:“公主,此間不雅,還是迴避下吧。”
哪有未出閣的姑娘看男人屁股的?
賀蘭惠沒意識到這些,便是意識到了,也不在意,直接拽下煙翠的手,讓她去端些熱水。
煙翠見她不聽,也隻能出去端熱水了。
賀蘭惠見熱水來了,便捏著帕子,浸了水,擰乾了,為馮潤生擦去臉上的冷汗。
馮潤生的雙手纏著厚厚的白紗,經過這場杖責,疼痛中攥緊拳頭,傷口綻開,白紗也浸透了鮮血。
看著特别嚇人。
賀蘭惠小心翼翼扯下了白紗,看著他手掌的傷,又是一陣心疼:哎,他太不會照顧自己了,怎麼受了這樣多的傷?
“妖妃……姐姐……姐姐……”
低微的囈語聲從他嘴裡傳了出來。
賀蘭惠聽清了後面的兩個字,以為馮潤生是喊姐姐馮秋華,遂吩咐道:“去通知敬國夫人。”
“是。”
煙翠點頭派人去了。
她在殿門口撞上了風雀儀,欠身一行禮,恭敬喚道:“風國師——”
風雀儀點了頭,邁步進來,直奔床邊,看著床上趴著的傷號,有點幸災樂禍:嗬,妖妃的便宜是那麼好沾染的?沒腦子的人覬覦她,傷筋動骨的都在後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