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桑寧想起來,這個餘潭可真的夠哏的,問來問去也沒告訴她賀蘭殷哥哥他們到底如何了。
不過想到餘潭的心性,她猜測他們也不會有事。
餘潭的目標是自己,怎麼樣也不會主動傷害他們的。
至於目前自己在哪,什麼時候能回去,桑寧統統不關心。
她半點心思都沒有,隻想一邊跟病痛作鬥爭,一邊躺平擺爛罷了。
穿書以來,後續的劇情發展變化頗大,桑寧完全不能參照原書了。
索性費腦細胞,倒不如好好擺爛,等個好機會,選擇個不痛苦的方法去死
皇宮。
不知道多少次,賀蘭殷率領大軍被殺退了回來。
隻能暫時關閉城門選擇休養調整。
看著身邊殘兵敗將,一個個重傷又士氣低迷的樣子,賀蘭殷已經麻木了。
這些比起他無法找到桑寧,失去桑寧的痛苦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五千餘人馬,在賀蘭殷發起的三十次衝鋒後,如今也隻剩下了三千餘人。
兩千多人,轉瞬間永遠躺在了城門外面。
賀蘭殷自己身上也是多處受傷,有些創口甚至還在汩汩流血。
“陛下,不能衝鋒了,不然等不到援軍到來,我們就完了。”
潘戰痛心疾首的在一旁勸道。
周圍諸位將軍,楚裕、陳進、韓達、楚獻、韓朔也是一樣的認同模樣。
隻是礙於身份,他們沒有開口。
馮德山在一身盔甲的馮秋華攙扶下,勉強站住身形道:“陛下!請以江山社稷為重,敵軍幾倍兵馬於我方,潤生如今有全無訊息,還是死守為妙。”
“敬國公、鎮國公說的對,如今隻有死守才是最好的策略。”
楚裕分析著眼前的戰場,紅著眼沉聲說。
他不比賀蘭殷好多少,滿腦袋都是桑寧的身影。
甚至在外殺敵時,他還在想桑寧究竟去哪了?
她會不會有事?
他知道,他已經中毒了,步入賀蘭殷、風雀儀等人後塵。
但是桑寧就是這樣充滿魔力,哪怕深知是深淵,也會讓任何人不受控製的自願一躍而下。
哪怕下方擁有萬丈深淵,定也不會猶豫分毫。
見大家都這麼說,賀蘭殷冷冷一笑:“如今朕大勢已去,爾等若是怯戰了,或者生了别的心思,怕得罪了往後的新主子,大可直接綁了朕,開門投誠!”
“陛下!”
“臣惶恐!”
馮德山、潘戰紛紛跪下,身後楚裕等人也是呼啦啦一大片跪倒。
看見他們如此,賀蘭殷一頭白髮隨風飄動,淒慘的笑著:“朕無桑寧,宛如死人矣!”
“朕——心痛至極,心痛至極啊!”
“陛下,冷靜點。”
眾人一起勸道。
“殺,隨朕繼續殺,救回桑寧,朕不能沒有她,不能。”
“不能啊!”
“你們還愣著乾什麼,快準備戰鬥!”
賀蘭殷一腳把一個已經幾天沒閤眼,正在酣睡的士兵踢醒。
那士兵一看是皇帝,馬上拿起刀來朝隊伍走去。
看著如此的賀蘭殷,潘戰等人全部落淚。
陛下為了桑寧,當真是嘔心瀝血的拚命想殺出去。
奈何敵人不知道用了什麼秘法,宛如不敗戰神,挫敗了大敬與眾將的銳氣鋒芒。
就連最弱的玉頜族以及燕國青甲兵,也成送人頭部隊變成了殺戮機器。
讓他們不斷戰敗,越戰越敗。
曾經的傲骨,包括賀蘭殷的野心,在如今都被摧垮了。
支撐著賀蘭殷不倒下的,無非是桑寧罷了。
“殺”
“噗!”
幾乎殺字剛喊完,提著長劍準備帶頭繼續衝鋒的賀蘭殷,便仰頭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