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寧還在譏誚:“那造孽了。你把你妹妹娶了。簡直荒、淫無恥,禽、獸不如!”
賀蘭殷覺得無論多麼正常的事到她嘴裡都得染上一層汙,好在他聽多了,也麻木了,就很淡定:“你有哪裡不舒服嗎?”
他意在轉開話題,不想她再扯著潘玉。無關人等,無需多提。
桑寧不如他的意:“一想到你放縱潘玉對我行凶,我就心裡不舒服。”
她自我到自私的地步,似乎忘了明明是她有意刺激潘玉,想著借她的手弄死自己。
賀蘭殷不知真相,心裡的漣漪蕩兩圈:這是吃醋了?
面上依舊淡然:“你想朕怎麼做,才能心裡舒服些?”
桑寧冷哼道:“要麼送她去冷宮,要麼你滾!”
賀蘭殷:“……”
他心裡旖旎的情緒瞬間被她的冷言冷語擊碎了。
潘家是朝中重臣,他不可能送潘玉去冷宮,隻能自己滾了。
桑寧見他轉身就滾了,心裡更悶了,這種悶,大概衝擊了乳、腺?讓她胸上幾兩肉漲漲的疼。
該死!
狗男人就是過來氣她的吧?
她越想越氣,抓了枕頭砸到地上,對綠枝說:“你,去搞個牌子,就寫:皇帝與狗不得入內!”
綠枝:“……”
她自然是不敢寫的,别說寫了,她現在怕死了好嗎?
腦袋一低再低,根本不敢看皇帝。
賀蘭殷看著綠枝,面色依舊鎮定:“照顧好你家娘娘。”
他丟下這句話,就邁步出了月桑殿。
殿外
陳進的三十杖責已經結束了。
本來行刑的人可以下手輕些,但陳進沒讓,反而讓他們重重打,是以,他現在扶著牆,衣服上都是血。
“陛下——”
他慘兮兮的,還想過來行禮。
賀蘭殷見了,一擺手:“罷了。好好守著。再有下次,你就滾回軍營去吧。”
陳進忙應:“是。謝陛下開恩。”
賀蘭殷沒再說什麼,邁步離開了。
綠枝扒拉著殿門,探頭探腦的,目送皇帝的身影消失在眼簾,同時,回頭說:“娘娘,陛下、陛下好像去了玉琢宮。”
玉琢宮一聽就是潘玉的居所。
桑寧氣笑了:“很好。很好。很好。”
她連叫三個很好,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娘娘!”
綠枝驚叫著:“快來人,娘娘暈倒了!快去叫風國師!”
賀蘭殷還不知月桑殿的風波,確實如綠枝所言,來了玉琢宮。
宮裡佈置的精緻華美。
潘玉在這華美的宮殿裡,玩著投擲飛鏢的遊戲。
模樣清秀的小宮女頭頂一顆紅蘋果,咬著唇,眼裡滿是淚水。
她的肩膀顫得厲害,上面還插著一枚飛鏢,鮮血流出來,染紅了她半個肩頭。
“啪。”
頭頂的蘋果落下來。
她太害怕了,身體瑟瑟發抖,連蘋果都頂不住了,眼見著蘋果落下,撲通一跪,哀求著:“玉妃娘娘饒命!玉妃娘娘饒命!”
潘玉正準備投第二次,結果小宮女實在不爭氣,壞了她的興致。
她剛剛聽說皇帝去了月桑殿,定然是安撫那妖妃去了,心裡憋著火,看她哭哭啼啼,一腳就踹了過去。
“哭什麼?晦氣!本宮的福運都被你哭沒了!”
也是不巧,那一腳直接踹到了飛鏢上,頓時飛鏢深深刺進肩頭,痛得小宮女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蜷縮著身體,疼得在地上亂滾。
旁觀的宮女太監們都嚇得哆嗦,暗道:當年妖妃對宮人也沒這麼殘暴啊!
就在這時,宮外傳來一句:“陛下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