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别跟我說什麼可是,帶不走她是你們沒用。我不希望花我的錢,養出來的一群廢物。”
傅聿城目光猩紅,像是染上那換下來的紗布的血液。
大鬍子很是為難。
傅聿城怒意更甚:“西爾斯城帶來的人手都是從血裡摸爬滾打出來的,竟然不能在這座連見血就尖叫害怕的城市裡帶走人?”
“Hanson,你的話的確沒有錯,這裡的人善良溫順,連打一架都能鬨上新聞。可這不代表他們的警察是吃軟飯的,何況予安小姐她這段時間也不出來走動,一直待在家裡,更是讓人任務難上加難。”
大鬍子實在無奈,苦著臉向人解釋。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希望予安小姐能夠跟著他們回到西爾斯城。
畢竟在那四年裡,他們的日子好過很多。
就好像一座廢墟城市,因為暴戾的帝王開始控製暴力,開始讓城市逐漸走向正軌。
如今控製的圈鏈忽然崩斷,似乎又回到從前高壓環境。
但願望美好,如果代價太大,他們寧願向從前那樣生活。
又不是沒有經曆過。
傅聿城顯然已經聽不進任何話。
傅氏他沒拿到,輸了是傅北行有本事,早早開始佈局。
他從來沒有把重心放在規矩頗多的國內,接手傅氏的目的也是希望讓這座大廈轟然倒塌。
後果如何,都是與他無關的。
如今有人守住傅氏這座城池,他需要退回自己的陣地,他也該帶回自己帶來的東西。
商予安,他勢在必得。
即便是死在這裡,他也得拉上她一起陪葬。
黃泉路上,總不能讓他一個人走。
這一世她厭惡他厭惡到極致,他此前也錯事諸多,那便下輩子重新來過。
如果此刻有人能夠窺探到傅聿城的想法,定然詫異得變了臉色。
手染鮮血時他不信因果,不信善惡有。報。
如今卻開始相信神佛,期望有下輩子。
他匆匆處理好自己的傷口,下令吩咐:“準備一下,去容城。”
“Hanson,你有沒有看網上的新聞!”
大鬍子實在是無奈,好聲好氣地和他講話。
“你已經被全境通緝,你要親自去的話,一定會沒命的!”
傅聿城默然。
網上的新聞他當然看過。
他著實沒有想到,時家那個小子竟然真的有本事找出那麼多證據出來。
哦,也不能算他們找出來的。
其中多少手在從中攪。動渾水,還有洗白乾淨的蔣家,他們懂得多,手上的人也雜。
有時候越是不起眼的人,往往給人最致命的一擊。
就好像兩個武林高手再決鬥,最後輸的那一方已經精疲力儘,靠在路邊休息,最後死於路過的乞丐搶走他身上的衣服和食物,讓這位高手凍死餓死在郊外。
給傅聿城定罪的並非是那些綁架縱火的案件,而是多年前他和薑予安在某個小村莊,揍了欺負姑孃的某個人,又動用了一點手段,讓那泥腿子日子毀得乾乾淨淨。
誰知道他還活著,還在這種時候出來指認他。
罪名倒是不大。
但是其中還夾雜著其他的一些指控。
帖子並不是官方釋出的,而是借用那泥腿子的控訴,由蔣家的人釋出出來的。
如他此前所說的那樣,警察辦案需要證據,其他的可不需要。
這些罪名累累,隨便單獨拎一個出來,都是能夠讓人罵上幾頁的。
倘若真讓蔣家、時家那小子找到一點證據,他還真離開不了。
這些罪責指控出來之後,隨之而來就是商家的公告。
聲稱求婚事件另有原因,兩家長輩並不知情。
評論裡罵聲不小。
有人心疼薑予安識人不清,勸說趕緊分手。
也有人罵他們一路貨色,尊重鎖死。
總歸是不怎麼好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