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齊詩韻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她平日裡在外人面前不都是冷豔傲骨的女神嗎?
‘果然,她這俏皮可愛的一面,永遠都隻留給我一個人看!’
淩毅很是驕傲的想著,然後就躡手躡腳的上床,躺在了床的外沿。
睡在小小另一邊的齊詩韻,在淩毅上床後,不知道為什麼,全身就變得緊繃起來,呼吸也變的稍稍急促了些。
雖然她一直在心裡告誡自己,她跟淩毅隻是睡在同一張床上,讓爸媽不要誤會而已,什麼都不可能發生。
可這告誡一點都不管用,該緊張的還是緊張。
而且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腦子裡,總有一個少兒不宜的畫面在往外躥----那就是淩毅突然掀開被子,然後撲到她身上來……
最可惡的是,這個畫面之後,還跟著許多記憶蹦了出來,而這些記憶,全都是淩毅變壞以前,她跟淩毅在床上坦誠相待的那些畫面……
‘齊詩韻,你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趕緊給我冷靜下來!’
也不知道是她這話管用了,還是趕了一天路太疲憊了,沒一會兒,她就沉沉睡去,睡的很甜很甜。
淩毅雖然躺在床上,但他並沒有睡覺,而是利用四周的靈氣,替女兒和齊詩韻修複身上的疲勞和損傷。
讓淩毅很欣慰的是,之前因為穿的太多,所以他看不到,但他剛剛關燈上床之前,看得很清楚,在齊詩韻的脖子上,戴著他送的那條玉石吊墜……
她真的,連睡覺都沒有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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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大夏最重要的節日,沒有之一!
這一天,不管是在外打工,還是在家務農,所有人都會給自己放個假,跟家人一起吃頓團圓飯。
所以到了這天,大城市裡幾乎冷冷清清,各大村莊卻是熱鬨非凡。
而也是這天,各大交通運輸工具,也都褪去了之前春運的熱情,變得相對冷清不少。
畢竟能回家過年的,都已經提前回去了;而今天都還沒出發的,多半也都是請不到假的,所以也就不可能再回去了。
就連縣城的班車,也都隻運營上午,中午之後就徹底停運了。
上午十點,一輛從靈溪縣開往龍寨鎮的班車上,載著滿滿的一車人,從汽運站出發,預計一個半小時後到達鎮上。
他們都是前兩天就從外地往家裡趕的打工人,因為路途遙遠,所以一直拖到了今天才到縣城裡。
他們絕大多數都是昨晚就到了庸古縣火車站的,但因為沒有班車,所以就在火車站裡睡了一晚,然後今天趕最早的班車,從庸古縣到靈溪縣,然後再坐這趟班車去龍寨鎮。
雖然昨天一整晚都沒睡好,但車上的每個人都精神奕奕,臉上寫滿了激動和期待,沒有絲毫的疲憊和睏意。
上午十一點,班車開始沿著盤山公路,翻越上下落差差不多有一千多米的‘涼亭坳’。
隻要翻過了這座山,龍寨鎮就儘在眼前了,也就意味著他們都回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家鄉了。
然而,就在班車爬到半山腰,在一個急轉彎的時候,一聲‘哢啦啦’聲響之後,車子就徹底停住不動了。
眾人一開始還沒當回事,覺得隻是班車掛檔不夠,所以沒有足夠的動力爬坡。可班車開始往後溜的時候,他們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這顯然不是班車的檔位沒掛對,而是車子本身出了問題。
司機急忙熄火,然後踩死刹車,讓車裡的男乘客們下車,找幾塊石頭卡在輪胎後面。
等男乘客們卡好石頭之後,司機這才熄火鬆開刹車下車檢查。
司機看了一圈之後,又上車發動車子轟踩油門,可班車依舊巋然不動,就好像嵌死在原地一樣。
司機反覆嘗試了好幾次之後,終於放棄了掙紮,然後跟一車的乘客們宣佈:“車子壞了,你們看看誰的手機有信號,幫忙給鎮上打個電話,讓他們派輛車來接一下。”
涼亭坳之所以稱之為‘坳’,就是因為四面環山,隻有一條小小的縣道穿越其中,所以才因此得名。
現在隻是半山腰,手機信號根本就進不來。一旦車子在這裡出現了事故,那就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等著有其它車經過,讓他們開出去後,幫忙傳個話。
可這大過年的,路上冷冷清清,誰會在這個時候路過這手機都沒有信號的涼亭坳?
再說了,昨晚又下了那麼大一場雪,這涼亭坳上的路都被冰雪覆蓋著,班車這麼重的車子,都要加裝防滑鏈條,才能上坡,一般的私家車,哪敢在這種惡劣的天氣上山?
這裡可謂是真正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所有人回家的好心情,一下子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弄得心煩意亂。
但他們還是按照司機的要求,拿出手機來檢視有沒有信號。
很可惜的是,一整車人,手機上顯示的全都是無服務。
於是車廂裡馬上怨聲載道,各種埋怨客運公司和司機。
班車司機無奈,隻好說讓大家在這裡等著,他自己爬上去找信號。
聽到這話,一車人才安靜下來。可即便如此,耽誤了他們回家的時間,他們依舊是憤憤不平。
就在司機準備爬山的時候,一個戴著白色毛線帽子的女人,突然叫住了他:“不必了,直接打110,直接把情況告訴他們就行了。”
“你個小丫頭,手機都沒信號了,還怎麼打110?”
“就是!不懂别在這裡瞎說。再說了,110是報警電話,那能是隨便打的?”
戴帽子的女人沒有跟他們爭執,隻淡淡的說了句:“沒信號也可以撥打緊急電話。”
說完,她就在眾人的注視下,撥通了110,並開了擴音。
電話很快接通,車廂裡頓時傳來一陣驚詫聲。
女人沒有遲疑,三兩句把事情交代清楚後,就把自己的具體位置告訴了對方。
對方在確認了一遍資訊後,便讓他們在原地等著,他們會馬上去聯絡汽運站,讓那邊派車過來接。
電話掛斷之後,整個車廂的人都安靜了下來,他們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看著戴帽子的女人。
最後還是司機起頭,當先鼓起掌來:“還是要多讀書啊,今天要不是你,我爬上爬下,非得累死不可。”
車廂內很快就響起掌聲,但戴帽子的女人隻微微搖了搖頭,並沒把這件事給放在心上。
她現在隻想快點回家,去看看那個已經兩三年都沒有回來的王八蛋弟弟。
十幾分鐘後,對方打來電話,說是汽運站已經停運了,司機都回老家過年了,要等司機從老家趕到汽運站,最快的也還要兩個多小時,所以讓他們耐心等待一下,千萬别亂跑。
聽到這話的眾人,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車廂內,又開始各種謾罵聲傳來。
有些行李不多的乘客,已經開始收拾行李,打算自己從小路爬山翻過去了。
戴帽子的女人也想這麼做,但是她有足足兩個大行李箱,顯然不能隨身拖著走。
可要讓她把行李箱放在車裡,她又不放心。無奈之下,她隻能繼續等著。
而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沉悶的汽笛聲,聽聲音,至少是一輛重卡!
很快,這輛重卡就出現在他們的視野裡,而且,不止一輛,是足足五輛!
而且每一輛的車身上,都掛著長長的橫幅,上面卻隻寫了四個字----淩家年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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