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岐聽得揪心,歎氣道:“容朕想想。”
敬國皇宮月桑殿
賀蘭殷把人嚇唬一番,準備走人,但離開前,忽然想到了編織好的紅繩鈴鐺,便折返回去,係在了她的腳踝上。
桑寧瞥一眼,隨他去,想著他走了,就給解開扔掉了。
賀蘭殷像是知道她的想法,又威脅上了:“你要是敢弄壞,回頭朕就打個純金的。”
桑寧一聽,暴躁了,抬手又想打他耳光。
當然,再次失敗。
賀蘭殷是習武之人,反應敏捷的很,抓住她的手,跟她十指相扣。
她的手指細軟,柔若無骨,確實摸著很舒服。
他不由得想起馬車上的那一幕,那時,她為了蠱惑他,想著用手幫他。
他拒絕了,現在,陡然就想到了,有關她的一切,像是刻在了骨子裡,總是突如其來的折磨他。
熱火從喉嚨蔓延而下。
他口乾舌燥,身心浮躁,擰眉道:“朕說了,不能動手打人。”
桑寧試圖抽回自己的手,沒成功,便隨他去了:“我說了,遇事多找找自己的原因,明明是你欠打。”
“朕是天子,沒有人可以打朕。”
“我不是人。”
她忽而斂去一身刺,軟著身段貼過來,香甜的吻落在他的唇角:“賀蘭殷,我是勾你墮落的妖。”
她前一刻打他,後一刻吻他,如此分裂,如此讓人琢磨不透,如此讓人著迷。
他應該躲開,躲開她柔軟芳香的身體,躲開她嗬氣如蘭的唇。
但身體背離他的意識。
他在等待,等待她更進一步,等待他墮落的命運。
唇上一痛。
她咬破他的唇,像是妖物獵食,卻又猛然推開他,舌尖捲去唇上的血,慵懶地躺回了被窩裡。
她這樣悠然自若,眼神帶著玩味跟嘲弄。
他應該生氣,卻又不知氣什麼。
她就是這樣沒心沒肺,遊刃有餘。
“陛下——”
王誠從殿外走進來,在離他還有三步遠的時候,停下來,輕輕喚了一聲。
賀蘭殷聽到了,摸著流血的唇,掃他一眼:“什麼事?”
王誠不敢亂看,低頭說:“韓統領求見。”
禁衛軍統領韓達奉皇命追擊桑國叛黨,今日來見,想來是有收穫了。
賀蘭殷這麼一想,便說:“讓他進來。”
他預感韓達說的會是桑國之事,而事涉桑國,自然要看看桑寧的反應。
他執著於尋到她的軟肋。
“是。”
王誠應聲,一掃拂塵,宣了韓達進來。
韓達進來後,跪下行了禮,然後瞧著桑寧,沒有說話,像是在防備什麼。
賀蘭殷看出他的顧慮,出聲道:“無妨。有什麼事,儘管說來。”
韓達見皇帝這麼說,才道:“回陛下,屬下發現桑國皇帝已經秘密進了敬都,現下就藏身在娘娘河的畫舫上。”
“當真?”
賀蘭殷驚得站了起來。
桑寧也很震驚,屬於原主的悲傷情緒影響了她,竟然讓她眼睛酸澀,有些想哭。
眼淚流出來。
她沒忍住淚水,心情很複雜:這原主不會真是個兄控吧?都被她皇兄害成這副慘樣了,還為他流淚呢?
賀蘭殷第一時間注意到桑寧情緒的異常,捏高了她的下巴,盯著她濕漉漉的眼眸,心中一痛,目光犀利而冷冽:“這麼想見你皇兄?嗯?求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