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潤生一手快速抓住繩子,順帶把兩包牛皮紙抓在手裡,但是力道太大,白色的牛皮紙直接破碎。
他不知道,這些便是失憶藥的解藥與毒藥。
破碎的正是解藥。
藥粉飄散在他面前,混合著雨水散落在他臉上,他因為剛剛被餘潭踢的疼痛,此刻正大口呼吸。
少量的解藥,剛好被他湊巧吞下腹中。
馮潤生並不知道這些是什麼,他隻知道這是桑寧的東西。
所以他便要好好保管,將來完好無損的還給桑寧。
如今沉浸在失去桑寧的悲痛中,馮潤生把藥包貼身放好,目光堅定看向前方逐漸遠離的餘潭與桑寧。
“駕~”
馮潤生不可能輕易放棄,再次縱馬追了上去。
但是突然他覺得頭痛欲裂,渾身燥熱無比,一股難以言表的滋味襲上心頭。
疼!
太疼了,如同萬蟻噬心般苦痛。
“啊……啊啊!”
馮潤生都把偃月刀丟了,鐺啷一聲重重落地,將地面瞬間砸的龜裂。
雙手緊緊捂著頭,馮潤生一翻身,竟然落下馬背,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後方的先鋒軍迎上,看到主帥倒地,一時間大亂起來,幾個將領騎馬紛紛過來救他。
“將軍!”
他們距離很遠,看不清馮潤生是受傷還是怎麼落馬的,所以此刻方寸大亂。
“快,將軍落馬了……”
幾人快速下馬,來到馮潤生身邊,把他緩緩扶起。
……
另一邊。
東門城內,餘潭縱馬疾馳,快速的抱著桑寧飛奔。
身後如今隻剩下了十幾個騎兵跟隨,方才的一千多人全部被狼軍衝散,下落不明中。
外面出不去,就隻能回到城裡了。
畢竟所有人都認為他會逃走,如果不逃走躲在這裡,那麼就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對,地宮,去地宮!”
餘潭心臟砰砰亂跳,身後有馮潤生和先鋒軍的追兵。
身前,更是不知道賀蘭殷的大部隊有沒有率軍衝過來。
當真是前有狼後有虎,一個不慎便會不堪設想。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賀蘭殷並沒有精力去分散追擊他了。
皇宮,養心殿。
剛剛甦醒的賀蘭殷,被潘戰、潘躍父子率本部人馬迎回。
楚裕、韓達、韓朔、楚獻等人,守候在龍榻下。
臉色各異,神情統一的凝重。
因為本來隻以為是小部分叛軍作亂,後面當城內湧出數萬大軍後,各個城門全部一時間告破。
潘戰頓時覺得大事不妙,帶著賀蘭殷且戰且退,最終退回了皇宮內。
本部人馬腹背受敵也死傷無數,隻剩下了五千餘人,重兵把守著皇宮城門抵禦敵軍。
可以說,轉眼間整個敬都已經換了天。
哪怕整個大敬,外面仍有大軍十五萬,不過此刻敵軍行軍隱秘直搗黃龍,一時間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除去皇宮外,全部落入敵軍之手。
“桑桑……”
賀蘭殷滿頭白髮,雙眼佈滿了血絲,拖著疲憊的身軀從榻上爬起,開始尋找桑寧。
“陛下,娘娘被敵軍劫走了,如今下落不明啊!”
楚裕幾乎帶著哭腔,吼出這句話,滿臉的自責。
整個護衛都是他負責的,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桑寧又下落不明,楚裕的心情比賀蘭殷好不了多少。
“什、什麼?愛卿你在跟朕開什麼玩笑?敵軍儘管手段眾多,朕城內禁衛軍加先鋒軍與鎮國公的一萬人馬,統共擁有兩萬餘人,怎麼可能讓那些賊人帶走皇後?”
賀蘭殷瞪著眼喘著粗氣,整個人都悲痛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