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啦啦是禁衛軍們的鎧甲發出的聲音,足有幾千人,看著聲勢浩大,像是要圍殺國師府。
風夷看得心臟亂跳,忙派人去通知風湛之。
可憐風湛之還在暗宮裡糾結呢。
桑寧見他這麼墨跡,已經對他放她出去不抱希望了,直接丟他一句:“慫貨!”
太慫了!
大慫蛋!
這風湛之就是個怕侄狂魔!
風湛之很冤枉。
他不是怕,而是愛,因為愛,而生出怕,就像是風雀儀愛她,也就很怕她。
“等雀儀回來——”
風湛之還是不想違背侄子的意願——以愛為名,實為傷害,他內心是明鏡的。
桑寧見他這麼說,直接冷喝:“他回不來了!他死定了!”
風湛之聽了,神色不悅地說:“你别咒他!”
“不是我咒他!是你害了他!風湛之,你的窩囊、你的無能、你的猶豫害了他!”
桑寧各種pua他。
風湛之反駁不了,就想走人。
他也確實走了,不想,一順著台階走上去,離地面近了,就聽到了地上的聲響。
“陛下,國師大人在宮裡,您在尋什麼?二爺出去談生意了,還沒回來。”
是風夷的聲音。
皇帝來了?
還是直接進了風雀儀的房間?
風雀儀沒回來?
他皺起眉,覺得大事不妙。
如他所料,確實是大事不妙。
賀蘭殷進了國師府後,直奔風雀儀的房間,想要尋找有沒有機關什麼的,但一時沒尋到,就很焦躁,偏風夷還在他耳邊囉嗦,他聽著,一個不悅,就拔劍架在了他的脖頸上:“廢話少說!你們主子已經吃了失憶藥,忘記了桑寧,速速把她交出來,不然,你們主子性命不保。”
風夷並不怕死,但怕主子死掉。
事到如今,主子大勢已去。
他看清了局勢,便也想放人了。
風貳看出他心裡鬆動,忙持劍挑開了賀蘭殷的劍:“陛下,這是國師府!”
“放肆!
賀蘭殷沒想到一個國師府近衛竟然敢對自己動手。
風夷見此,忙拉著風貳跪了下來:“陛下息怒。陛下饒命。”
賀蘭殷抬腳踹開風夷,劍指風貳,怒喝:“說!她在哪裡?不然,風氏一門全都得死。”
風貳一點不怕死,人硬嘴也硬:“桑皇後早死了!陛下找人找到這裡來,陛下是瘋魔了吧!”
瘋魔的賀蘭殷一劍刺透了他的左肩膀。
“唔——”
風貳滿眼震驚,表情痛苦。
他沒想到皇帝下手這麼迅速,如果他的劍往下偏一些,刺中他的心臟,那他就死定了。
風夷見弟弟性命堪憂,忙磕頭哀求:“陛下息怒。他是個粗笨的,怎麼會知道國師大人的隱秘?”
賀蘭殷聽他這麼說,就冷笑了:“看來你是知道了。”
風夷點頭:“自是知道。還望陛下恕罪。還望陛下開恩。”
賀蘭殷沒說話,直接拔出了劍。
劍刃滴著血。
風貳的肩膀則是汩汩流著血,人也因為受了重創、失血過多而面色發白、站立不穩。
風肆這時候也甩開暗衛,趕了過來,一來就見風貳受傷,忙上前扶住他:“二哥!”
風叁是跟風肆一起進來的,看到這一幕,出聲道:“陛下,雖說您貴為天子,但現下國師大人不在,您這般在國師府縱劍傷人,也有失君臣之禮吧?”
賀蘭殷聽到這裡,冷聲笑了:“好啊,你們還敢跟朕提君臣之禮,如果朕不念君臣之禮,國師府已經血流成河了。”
“陛下恕罪!”
風夷拉著風叁、風肆全跪下了:“你們不得對陛下無禮!陛下恕罪,草民管教不嚴——”
賀蘭殷神色煩躁地擺了手,不想聽下去了:“不要再拖延時間了。朕見不到她,你們主子是回不來的。”
他這聲音才落,就聽一聲:“陛下?”
是熟悉的女聲。
是桑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