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伯聽完一言未發,擺擺手,示意她可以下車了。
花容的唇瓣囁嚅了幾下,終究沒再說什麼,掀開簾子下車。
江雲騅先一步回來,見到花容立刻迎上來抓住她的手。
沒有暖爐,花容的手一片冰涼,江雲騅把她的手納入掌心,低聲安慰:“别怕,沒事了
回到執星院,江雲騅立刻讓人送了熱水來給花容洗手泡腳。
廚房熬了薑湯,花容喝完,身子終於有了暖意。
江雲騅見她臉色好了些,這才問:“你與陛下都說了什麼?”
花容捧著暖爐裹著被子坐在床上,淡淡的說:“該說的奴婢都說了
具體的內容花容明顯不想告訴江雲騅,江雲騅眉心微皺,正想再說點兒什麼,府醫又送了幾副膏藥來,叮囑花容一定要好好休養,注意保暖。
江雲騅親自送府醫出門,詢問花容的傷情。
府醫有些意外,忍不住問:“這位姑娘沒跟三少爺說麼?”
這位姑娘是三少爺帶回來的人,大少爺都抱著人來治傷了,三少爺怎麼還什麼都不知道?
江雲騅繃著臉說:“我問的是你
府醫知道自己惹他不快了,連忙說:“回三少爺,這位姑娘先是被人刺傷胸口,又被很急的水流衝到一棵樹上撞到的腰椎,受傷後還沒有得到治療,拖了許久才落下如此嚴重的傷疾,到了陰雨天和冬日便會發作,痛得厲害
“可有辦法根治?”
府醫搖頭,嚴肅的說:“這位姑娘能靠自己的意誌恢覆成這樣已經非常了不起了,若是換做一般人,恐怕早就癱瘓在床了,眼下隻能研究方子用藥浴精心溫養著,要想根治實在難如登天
江雲騅聽完臉沉得可怕,過了好半天他又問:“她可有說是誰刺傷的她?”
“這她倒是沒有說過,不過能下如此狠手的人,應該不是什麼好人吧
府醫離開後,江雲騅在屋外走廊站了很久都沒有勇氣再推開那扇門去見花容。
如果府醫說的都是真的,花容是被刺傷再沖走的,那刺傷她的人隻有可能是蕭茗悠。
當時上遊正在炸山放水,水流那樣急,蕭茗悠還能刺傷花容,身子絕不會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弱不禁風。
那他之前對蕭茗悠所有的認知都是假的,他對蕭茗悠的心軟同情全都變成了一場笑話。
花容傷得那樣重,還拚了命的回來想要說出真相。
可當時沒人能幫她。
甚至有人打著大哥的名義要殺她滅口,她在重傷之後染上瘟疫被丟到亂葬崗的時候該有多絕望害怕?
可他呢?
他在找到她之後,還在懷疑她是不是跟幕後主使有勾結,還在不停的試探她。
可最開始,他明明承諾過要庇護她的。
她像兔子一樣膽小害怕,被欺負了也不敢聲張,隻想躲得遠遠的,是他硬把她圈到身邊。
也是他親手把她推入萬丈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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