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是個不起眼的小丫頭,卻也知道幕後之人擺明瞭是要爭奪皇位,她可不想無辜陪葬。
“不一定,”江雲飛如實開口,“一切都要等你恢複記憶再說。”
花容心頭一緊,莫名有些委屈。
她不知道那委屈從何而來,就算她沒了五年的記憶,她和大少爺應該也不熟,出了這樣大的事,大少爺不相信她也是人之常情,她為什麼要難過呢?
花容壓下心底的異樣,努力解釋:“奴婢十歲入府,入府後一直在府中做事,連出門的機會都沒有,更沒有向外人傳遞府裡的訊息,絕對不可能與反賊勾結的!”
急著證明清白,花容又自稱起了奴婢。
江雲飛沒有接話,表情很嚴肅。
花容一顆心不住下沉,也說不出别的來為自己辯駁,沉默半晌隻能說:“大少爺放心,我一定會努力想起在被救之前發生過什麼的。”
說完這句話,花容離開。
江雲飛下顎緊繃,拿著文書的手一寸寸收緊。
如果不是事關家國安危,他也不想逼花容想起那些記憶。
江雲飛沒有限製花容的自由,但門口有兩個士兵看守,她去哪兒他們也都會跟著。
不知是保護還是監視。
花容現在的記憶裡,她已經許久沒有出過忠勇伯府了,可她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周圍還全都是些身手高強的士兵,還很有可能背上一個反賊同黨的罪名。
躺到床上,花容一點兒睡意都沒有,生生熬到天亮。
一夜沒睡,花容也沒想起什麼東西,她不適應這麼閒著,還是想找些事做安心些,但營裡的事都涉及軍機,花容現在身上有很大的嫌疑,不好插手。
想了半天,花容才找到帳外守護的士兵問:“你們有衣服破了需要補的嗎?”
那人恭敬的回答:“營裡都是些糙老爺們兒,破衣服都是有的,不過郡主若是需要布料,屬下可以直接去外面買回來。”
花容搖頭:“不用不用,我隻是覺得無聊,你們如果有破了的衣服我可以幫你們補,也能打發時間,說不定還能想起些事呢。”
那人不敢做主,去稟報了江雲飛,得了允準才拿了針線和衣服來給花容。
花容熟練的穿針,拿起一件衣服縫了幾針,發現那衣服上面縫補的痕跡很多,而且領口的暗紋針腳瞧著很是熟悉,像出自她自己的手。
花容有些好奇,問那士兵:“這是誰的衣服呀?”
“回郡主,這是郡守大人的衣服,郡守大人雖出身名門,卻向來節儉,這幾套衣服都是大人之前從家裡帶來的,大人非常愛惜。”
家裡帶的?
花容又仔細看了看衣服上的暗紋,很是茫然。
她難道給大少爺做過衣服嗎?
可是府裡有繡娘,何時輪到她一個下等婢子給大少爺做衣服了?
花容想著,腦子裡突然閃過模糊的畫面。
她站在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面前,用自己的手,一寸寸去丈量男人的腰身和肩背。
他們的距離很近,近到連彼此的呼吸都是交纏在一起的。
男人的目光似乎一直在她身上。
灼熱且滾燙。
那個人……是大少爺嗎?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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