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心尖尖上的人都死了,他約莫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花容抿了抿唇,沒再說話。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人動身前往瀚京。
花容仍做男子打扮,隻是沒再往臉上塗顏料,也沒有故意在衣服裡塞棉花,和其他人一樣騎馬趕路。
三日後的傍晚,一行人抵達渝州驛站。
青龍山剿匪之事仍是所有人津津樂道的話題,吃飯的時候,花容聽到驛站內的人都在討論這件事。
飯後,花容叫了熱水沐浴,剛脫完衣服坐進浴桶,窗戶便傳來一聲輕響。
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從縫隙撥開了插窗戶的木頭。
花容頓時頭皮發麻,本能的想要起身去外面找人,身子卻失了力氣站不起來,腦袋也昏沉的厲害,竟是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救命……
花容努力伸手去夠浴桶旁邊的木盆,然而還沒碰到木盆邊緣,一個蒙著面的黑衣人便翻窗而入。
他來到花容身後,正要用匕首割破她的喉嚨,江雲騅忽然從窗戶閃入房中。
長劍帶著寒光掠過眼眉,黑衣人一驚,連忙抬手抵擋,長劍與匕首相擊發出“錚”的一聲鳴響。
匕首掉到地上,黑衣人虎口被震得發麻,沒想到江雲騅的力氣竟然如此的大。
江雲騅扯下衣架上的衣服蓋在花容身上,快如閃電的向黑衣人攻去,黑衣人被逼到門口,從腰間抽出軟劍。
軟劍如蛇一般纏上江雲騅的劍,江雲騅手腕一翻,軟劍立刻被震開,長劍直指黑衣人胸口。
黑衣人一個高踢腿把劍踢開,知道不是江雲騅的對手,按下袖箭逼退江雲騅,飛快的從視窗逃出去,守在外面的隨風立刻追上去。
江雲騅收了劍來到花容身邊。
花容已經陷入昏迷狀態,整個人都滑入水中,江雲騅把花容撈起來,拿出一個鼻菸壺放到她鼻尖。
過了會兒,花容才醒過來,腦子還是昏沉得厲害,本能抓住江雲騅的胳膊說:“有人要殺我!”
她的聲音還算鎮定,但想到剛剛發生的事還是害怕的。
“沒事了
江雲騅沉沉開口,雖然竭力剋製,餘光還是掃到一片雪白的、染著水珠的肌膚。
像是開得正豔的山茶花,染著晨露,嬌豔至極。
過了會兒,隨風叩門稟報:“少爺,那人服毒自儘了
聽到隨風的聲音,花容又清醒了些,忙放開江雲騅,把身子都沉入水中,隻露出腦袋在外面。
“夜裡有人守著,不會再有人來
江雲騅收回手,留下這句話離開房間。
窗戶沒關,夜風灌進屋來,花容打了個寒顫,眸底卻是一片堅定。
驛站大堂,黑衣人的屍首被帶回,隨風已經檢查過,黑衣人身上除了兵刃和暗器,沒有能證明身份的物件兒。
京裡的世家大族都有暗中培訓這種死士,就算抓到活口也問不出什麼來。
江雲騅盯著屍體看了一會兒,沉聲命令:“埋了,派兩個人暗中保護,要是再出現這樣的事我拿你是問!”
“是!”
隨風低下頭去,見江雲騅的袖子濕著,還在往下滴水,忍不住提醒:“少爺,換身衣服吧
江雲騅垂眸,眸底一片晦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