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不起。”任榕溪摸著有些痠痛的鼻子,眼底熱氣在打轉。他難道對自己就這麼的不在乎嗎?為什麼她的心比鼻子還要更加痛?更加酸。
手腕被大掌扣住,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力道拉開,任榕溪抬頭,猝不及防撞入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然後聽見了自己猖獗的心跳聲,正在搖旗呐喊。
時淵凝視著她的鼻子,有些紅,但情況並不嚴重。那為什麼這個女人還一副要哭的模樣?
時淵想不透她的反應,眉頭一擰:“沒斷?”
任榕溪不知道做出什麼樣的表情,無力問道:“你很希望我的鼻子斷嗎?”
時淵看她還能開玩笑,就是真的沒事,於是就放下她的手,冷冷地看著她,“你離一代明君還遠著。”
任榕溪嘟噥著:“我本來就沒有打算做明君。”
她就想做個昏君,天天跟時淵在一起!
“從今日開始,不準有這個想法。”時淵冷然的聲音,猶如寒冰似得掠過每個人的耳朵。
在場三人都凝視著他,等他繼續說下去。
秦炎見他剛才同意自己的說法,也想聽聽這個小琴師能說出什麼讓人驚訝的話來。
“為什麼?”任榕溪不明白,之前他隻要求她找回靈澗鏡而已,為什麼現在要她做一個好皇帝?
“因為你是一國之君,而一國之君如果不能讓百姓安樂,免於戰火,那就是廢物,昏君。”
“可是我根本沒有能力。”任榕溪看著自己的手,她對這個江山真不感興趣。
秦炎這時上前一步,“皇上,你要是想做成一件事,那麼所有的人都會趕來幫你。現在有我和慕容將軍,慢慢地我們再召集其他有誌之士,一定可以幫你重新奪回政權。”
任榕溪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肩膀上的擔子這麼重,他們越是激情昂揚,她就覺得壓力越大,越想要退縮。
“我……”她在猶豫,慢慢地看向時淵,眼底還有些迷茫,一時半會消化不過來他們所說的這些。
時淵深邃的眸光輕掃秦炎和慕容池,泛著淡淡的光圈:“我想單獨跟她談一下。”
秦炎是老臣,中規中矩的,從來都沒有見過誰膽敢對皇上不敬,什麼叫“我想跟她單獨談談”。
她是皇上!怎麼連一個尊稱都沒有!
慕容池對時淵的態度見怪不怪,而且皇上也並沒有說什麼不是嗎?那雙桃花眼下的淚痣,熠熠生光,帶著幾分探究。
他現在對時淵的身份越來越好奇,按理說,普通人家,絕對不會有他這樣的氣勢,就連他爹,也沒有他如此這般的天生貴氣。
秦炎被慕容池拉走,他氣得鬍子都在發抖:“這小琴師,仗著皇上的喜愛,簡直無法無天了!”
身邊的慕容池沒有回他,而是一副深思的模樣,秦炎腳步頓住:“什麼事?”
慕容池隨後含糊應道:“沒什麼事。”他隻是覺得,時淵給他的感覺很像,他身上的氣場,和小時候見到先皇時是一樣的,他們身上都有那種睥睨天下的王者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