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骨氣的傢夥!
可現在怎麼辦?總不能等死吧?
阮棠深吸口氣,緩緩地撥出來,死就死!
她撥開他和春晗,向前走了幾步。
昂起頭,雄赳赳看了眼馬背上的楚穆,抬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
就在眾人以為她要開始舌戰群雄之時。
突然‘撲通’聲,阮棠直接跪倒在地,而後把頭磕在滿是雨水和泥巴的地上。
“好漢饒命啊!”
所有人都沒想到她會來這麼招,就連青峰和春晗都被她驚呆了。
接下來阮棠開始胡謅。
“公子饒命啊!我們不是壞人,我是良家女子,出門遊玩,在這山林裡迷了路,沒想到,卻被那群山匪盯上了,我看公子正氣凜然,必定也不是壞人,就饒我們命吧!”
命比什麼都重要,跪跪又何妨?
楚穆看著地上跪著被雨淋濕透的女子,身在黑夜裡格外顯眼的白衣,緊緊地貼在她玲瓏有致的身體上。
髮絲淩亂,有些貼在臉上,分明就是副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的模樣。
可楚穆莫名覺得有股熟悉感,且從心底裡覺得,此人奸詐。
他眸光暗了暗,嗤笑道:“姑娘别想與我裝傻充愣,我可不是什麼好人。你說自己是良家女子,有何證據?”
何證據?我的臉不就是證據嗎?
長得這麼傾國傾城,我見猶憐,這是土匪能長的模樣?
阮棠把頭抬高,抬手把臉上的碎髮撥開,把整個嫩嘟嘟的臉龐暴露給他。
意思便是,你看,多良家,多純情的張臉。
可楚穆看著她的動作,眸光更沉,唇邊也扯出抹嗤笑。
他從馬上跳下,走到阮棠面前,蹲下身子,而後掐住她的脖子。
“我沒有時間和你裝瘋賣傻,說,私販井鹽,是不是你也參與了?”他的嘴角壓著威儀,口吻酷烈如霜雪。
阮棠心下顫了顫,繼續狡辯,“小女子聽不懂公子在說什麼,我們真的是遊玩迷路了。”
雨依舊嘩啦啦下著,打在山林裡蔥蔥綠綠的樹葉上,發出劈裡啪啦,窸窸窣窣的聲音,但也掩蓋不了她聲音裡的顫意。
“遊玩?迷路?誰家嬌滴滴的小姑娘帶著隨從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遊玩,何況……”
楚穆說著,幽幽地眸光落在地上的七零落的黃金上。
“誰遊玩,會帶著這麼大箱笨重的黃金?是生怕賊人不知姑娘你有錢?”
阮棠望著散落地的黃金,噎,倒是把這茬給忘了。
“還是說,姑孃的這箱黃金,便是那私販井鹽所得的錢財?”他的聲音陡然加重,震得阮棠時之間不知如何辯駁。
他那雙犀利的眸子,寒光乍現,透過黑夜和雨幕落在阮棠的身上,她竟覺得可怕如毒蛇。
“你若配合,可從輕發落,若反抗,死路條!”楚穆冷冷地下達最後通牒。
而後又湊到她耳邊輕聲補上句:“若反抗,姑娘睡我的那賬,我們起算。”
阮棠陡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她是何時暴露的?他又是怎麼發現的?
那晚她全程都戴著面紗,即便他把她帶著面紗的畫像畫出來了,但是她的真實容貌他並不知道。
而且現在是晚上,還下著雨,她還故意壓低了聲線,和那晚的她很不樣。
怎麼可能發現?怎麼可能暴露?
楚穆看著她的反應,勾起唇角,心情大好。
“把人帶走。”他起身下達命令。
“是。”南風和其他的親衛從馬上跳下。
而這邊的青峰,在楚穆下達命令的時候,便拉著春晗悄悄地退了幾步。
就在南風和那些親衛跳下馬的時候,青峰抓起春晗的手臂,腳尖點地,人就飛到了半空了。
“主子,我先走步,放心,我會回來救你的。”
青峰的聲音落下,阮棠才反應過來,轉頭看著消失在雨夜裡的青峰和春晗。
氣得肺都炸了!
她發誓,隻要她從寧王手裡脫困,她肯定,絕對要剮了青峰!
簡直離了大普,竟然丟下自己的主子逃命?
旁站起來了楚穆忍不住哼笑道:“姑孃的隨從還真是另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