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的,我們這個圈子裡,金錢什麼的是最唾手可得的,隻有真情難得,我們這群人都是不完整的,或許老二會是我們中間第一個獲得完整的人。”
沈語發現,顧知行不隻是在對顧景旭的時候會展現出大家長的狀態,他在他們這個圈子裡,就承擔著的是大家長的職責。
他擔心弟弟,擔心時律,擔心霍司橋。
沈語欽佩他,“顧少是怕我會因為季爺爺而對季泉聲妥協?”
“你會嗎?”顧知行問。
沈語輕笑一聲,“顧少,我是個敢愛敢恨,愛會愛得徹底的人,當初我能因為愛來到完全陌生的時律身邊,現在我也會因為愛而拒絕外界的一切誘惑。”
“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所以還請顧少多給我跟時律一點相信。”
沈語說完,顧知行笑了。
這是他發自內心的笑,帶著欣賞。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少了一個擔心了,可以專心的將目標放在一個人身上了。”顧知行說著,跟沈語告别離開了。
多年後的沈語在回想起這一次跟顧知行對話,總會懊惱不已。
因為她沒有聽出顧知行話裡的深意。
她以為顧知行說,將目標放在一個人身上,是放在顧景旭身上,確實不是的,他的目標,不是顧景旭。
而是季泉聲。
往後的多年,沈語總是會想,如果自己能在這一晚辨别出顧知行的意圖,那件慘烈的事情會不會就不會發生。
但是,時間的洪流滾滾向前。
哪有如果。
……
沈語送别顧知行,回去樓上的時候,時律還在檢視郵件。
電腦的熒屏照亮在他的臉上,將他襯托的專注又帥氣。
沈語走了進去。
“還沒弄完?”
她一靠近,時律就關掉了螢幕上的頁面,轉動椅子對著她,笑,“有些合同要看一眼。”
沈語沒有察覺有什麼異樣,坐在了他的腿上,“今天做檢查的時候醫生說再過不久就能感覺到孩子的胎動了。”
沈語拿著時律的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你覺得他會怎麼動?”
“聽說胎動就像是小泥鰍在你肚子裡遊來遊去。”時律的手指輕輕從沈語肚皮上滑過,“這樣這樣……”
沈語被撓癢癢,哈哈大笑了起來。
兩人從書房笑回房間,去了浴室,最後才折騰到床上。
床上,沈語躺在時律的肚皮上,耳朵貼在他的肚子上,可以聽到他肚子裡咕嚕嚕的聲音。
她忍不住噗嗤一笑。
“怎麼了?笑什麼呢?”時律把沈語撈起來。
“我小時候總愛把耳朵貼在我奶奶的肚皮上,一邊聽她肚子咕咕叫,一邊想象著裡面是一副什麼樣的場景,後來我學了醫,才知道我小時候天馬行空的想象的那些畫面,如果真要給我看到,我估計要噁心得幾天吃不下飯了。”
“你知道嗎?剛才我聽到你肚子裡的聲音,跟我奶奶肚子裡的聲音一模一樣呢,想一想還是聽幻滅的,你是高高在上的大總裁,我奶奶是白髮蒼蒼的老人,你們某些程度上來說,一樣喔。”
“給我也聽聽你的肚子。”
時律說著不由分說的把腦袋湊向了沈語的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