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語掙了掙,“你乾嘛呢,爸還在……”
“他睡著了。”
時律摟著沈語的腰不肯放,把腦袋抵在她的肚子上,“再說,我們什麼都沒坐,就抱抱,不行嗎?”
“哎呀你,怎麼跟個小孩兒一樣。”
沈語好笑又無奈,卻沒再掙紮,乾脆用手捧住了時律的腦袋。
從上到下的打量了起來。
越看,越覺得他的頭型挺好看的。
“時律,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的大腦形狀很標準。”這麼說吧,如果成百上千年後有人挖掘出他們這代人的屍體,時律的腦骨骼是會那種規範到可以擺到博物館給人觀賞的存在。
沈語是學醫的,當初摸過不少屍體跟骨頭,現在端詳著時律的腦袋,腦海裡冒出的第一念頭就是這個。
時律倒是淡定,聽到這恐怖發言連頭都沒抬一下,回了聲,“沒人有機會端著我的頭像你這麼摸。”
沈語哈哈一笑,也覺得尷尬了,手指穿梭在時律半長不短的黑髮裡,突然發現了一根白頭髮,“時律,我要告訴你個壞訊息,你想不想聽?”
“都是壞訊息了還問我想不想聽?”
時律懲罰性的摟緊了沈語的腰。
結實的臂膀剛好碰到沈語腰上的癢癢肉,她扭了扭,從時律膝頭下來坐在了他邊兒上,“你長白頭髮了。”
“那你給我拔了。”
時律歪頭又要往沈語肩頭靠,方便她拔白頭髮。
“不能拔,拔一根長十根,你想快點變小老頭兒呀?”
沈語推了推時律的腦袋,抱著腿蜷縮靠在他懷裡。
時律輕笑一聲,把玩起了沈語錦緞一樣的長髮,垂眸溫柔看她,“我變小老頭兒了你是不是就嫌棄我了?”
“拜托,時大少爺,你就隻比我大三歲不到,你變小老頭,我也變小老太太了,如果到時候你還是又有錢又帥氣的話我還是不會嫌棄你的。”
說著她舉起手,像是撓小貓一樣的在時律下顎上撓了撓。
時律拽著她的手放在嘴上親了親,“又有錢又帥氣,那我的任務很艱钜了。”
“知道任務艱钜了吧?我可不是那麼好追的。”
沈語狡黠一笑,頭頂上男人的臉就迅速靠近,親了她一口不說,又挪到她耳邊低語,“親你一口,賄賂你一下,跑慢點,讓我早點追上你,行不行?”
行,怎麼不行。
沈語的心都酥了。
但是面上還是不顯,紅著一張臉扭過頭去。
……
兩人坐在對靠著陽台的沙發上,背對著病床那邊,沒有注意到病床上的老人家已經醒了。
聽不清年輕人在嘀嘀咕咕什麼,但是兩人親昵的姿態他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的。
太好啦。
時父躺在病床上,治療的過程他很難受,但是這一刻卻又覺得這樣的難受他甘之如飴。
隻要這小兩口好好的。
老天爺呀。
時家當年的孽,就全都報覆在我身上吧。
我會努力活下去,多承受一天痛苦的。
全都給我吧。
就讓這小兩口這樣幸福到老吧。
往事曆曆浮現在目。
時父閉上了眼睛,沒有控製得了,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滾到了枕頭上。
“葉冰,如果你死了,你在天之靈要保護我們的兒子,如果你還活著,希望你能化解葉家對時家的怨恨,儘你所能保護我們的兒子。”
“他,不應該承受我們上一輩的恩怨了。”
時父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