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海回來後,她就沒怎麼吃過藥了。
他以命相救,早就跨越上一輩那些恩怨。
喬予伸手抱住他的腰,將臉埋進他胸膛裡,忽然喚他:“薄寒時
“嗯?”
“謝謝你,一次又一次的以命相救
在公海,他犧牲自己,用他的命換她的活。
後來又把唯一一顆解藥給了嚴老,若不是他命大,恐怕早就和白瀟的朋友賀臨一樣,毒發身亡了。
薄寒時摸著她的後腦勺,深邃黑眸垂下來看她,嗓音裡含了一絲淺笑:“那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口頭報答挺沒誠意,以身相許怎麼樣?”
喬予回絕的很乾脆:“現在不行
薄寒時:“怎麼不行?”
“等你到九十分再談這個,現在你才十五分
薄寒時扯唇,輕嘲道:“予予,談戀愛是我學的最爛的一門學科
他這輩子考試就沒不及格過。
十五分,更是破天荒的嚴重不及格。
喬予拉低他的脖子,柔軟唇瓣在他唇角邊輕輕落下一吻:“薄寒時什麼都能學好,我看好你
“哄小孩兒呢?”
男人攬住她的後腰,正欲低頭吻她,手機響了。
是徐正打來的。
他接通了。
徐正道:“薄爺,我到了,你們在哪間房?”
“701房間
掛掉電話後。
喬予問:“徐特助也來了?”
薄寒時抬眼看她幾秒,眼底隱有不捨,終是說:“明早徐正開車,我得回帝都一趟
“不是說要留下來一起跨年?”
“療養院那邊出了點事,我媽摔斷了腿,得去處理一下
另外,他得回去調查那塊玉佩的事情。
聞言,喬予點頭說:“那你還是快點回帝都去看看吧,反正以後還有機會一起跨年
薄寒時本想說什麼,可話到嘴邊,又止住了。
還是留個驚喜比較好。
……
晚上,喬予洗了澡,一身疲憊的躺到床上,被薄寒時抱到懷裡。
她背對著他,冰冷纖瘦的背脊嵌在他溫熱的胸膛裡。
男人的輕吻落在她後頸處。
喬予沒轉身,枕在他手臂上,握著他骨節分明的大手,細軟手指摸到他指腹和虎口處的薄繭。
這雙手,是握過槍的,也朝人開過槍,染過鮮血。
薄寒時的過去像是一團奇光異彩的迷霧。
津市的冬夜,窗外夜風很大,即使酒店玻璃隔音效果還不錯,卻依舊能聽到大風颳過的呼呼聲。
明明很累,喬予卻毫無睡意。
可能是因為他明早要走,也可能是因為沈茵給她打電話所說的那一切,讓她思緒輾轉難眠。
喬予忽然開口說:“其實你不用親手處理江晚的,為她這種人,背上命債,其實並不值當
薄寒時在她背後,嗓音沉沉道:“本來隻想嚇唬嚇唬她,可她太不知死活了
她若是不咒他和喬予,生生世世,互相背叛,永遠分離……也許他會大發好心的讓她走正常程式,死的體面一點。
可人生哪有那麼多如果?
江晚要是一早就知道死活,也不至於走到最後那個地步。
喬予在他懷裡轉過身,抬眸看他,“可現在你跟江嶼川,因為江晚走到頭了
“予予,我不太信什麼天道輪迴,善有善報。在我這兒,以惡製惡似乎更能讓惡人害怕。我不是好人,老江也不是,如果有一天他要與我為敵,我尊重他的決定,但我也不會手軟。他要替江晚報仇,我也有自己珍視想要保護的人
他看著她清透的水眸,將自己的陰暗面,全然暴露在她面前。
喬予深吸了口氣:“薄寒時,跟我講講分開那六年,你身上發生的事吧,比如是怎麼進入719這種組織的?又比如在裡面那三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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