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看客圍了一圈。
薄寒時沉著臉,抄起酒瓶的瓶頸,往吧檯上狠狠一砸。
一聲劇烈的碎響聲炸開。
薄寒時冷聲嗬斥:“在這兒打像什麼樣子,要打去拳擊館打!”
陸之律和江嶼川這才停手。
這裡是陸之律的地盤。
這會兒看客多了,陸之律用力頂了頂臉頰,咬牙道:“沒見我們在這兒處理家務事?送客!今晚不營業!”
店裡的客人結了賬,陸陸續續離場。
很快,喧囂的不夜港裡,漸漸清靜下來。
薄寒時坐在卡座那邊。
陸之律坐在一旁的舞台邊。
江嶼川坐在台階上。
三人離得很遠,沉默了好半晌都沒再說話。
薄寒時冷哼:“現在客人走了,場子給你們騰出來了,繼續打啊!”
陸之律抬手指著江嶼川,氣的站起來,“老江,平時你最老實,結果你最他媽不厚道!你這跟背刺有什麼兩樣?咱仨同窗那麼多年,你就這麼背叛兄弟?”
江嶼川握著拳頭,垂著頭沒說話。
昏暗光線裡,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
陸之律這狗脾氣,沒沉住氣,大步衝過去又想乾架。
被薄寒時一把攔住。
江嶼川拎起地上的大衣,拍了拍,面無表情的說:“打夠了嗎?打夠了我先走了
“你他媽說的是人話嗎?”
陸之律又要衝上去。
薄寒時按住了他,側眸對江嶼川說:“老江,你去外面等我,我有話跟你說
江嶼川隻是點了下頭,並未多言。
陸之律咬牙切齒:“江嶼川,你他媽今天踏出這個門,以後裡外不是人!把家事和交情混在一起,感情用事的傢夥沒有好下場!”
聞言,轉身出不夜港的江嶼川,忽然頓住了步子。
他忽然笑了起來,雙眼赤紅的瞪著陸之律:“是啊,我江嶼川是感情用事!陸之律,要是慘死的是你親妹妹,不知道現在你是什麼想法!你少在那兒站著說話不腰疼!”
陸之律脖頸青筋暴起,怒吼道:“我他媽再傻逼也不會背刺兄弟!我妹妹?江晚要是我妹妹敢這麼作,我早治死她!她有這下場,賴誰?!”
江嶼川聽了這話,把手裡拎著的大衣狠狠摔在地上,氣笑了。
他站在那兒,盯著薄寒時和陸之律,一字一句道:
“兄弟?既然話說到這兒了,那我們今晚就說清楚!你陸之律和薄寒時是兄弟!但我從來不是你們的兄弟!”
這話一出口。
薄寒時明顯僵了下。
很多話,一旦宣之於口,便再也收不回去了。
即使是氣話。
可氣話,又何嘗不是藉著憤怒說著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陸之律抄起一瓶酒,就砸過去:“江嶼川,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鬼話?!”
酒瓶碎了。
裡面的酒水,濺了江嶼川一身。
他抬手擦了擦,嘲弄輕笑:“我算你們哪門子的兄弟?江晚是我親妹妹,你薄寒時但凡顧慮過我們一丁點的交情,就不會先斬後奏,讓我妹妹死的那麼慘!”
“是啊,晚晚的確罪有應得!她死在誰手裡都行!但為什麼是死在你薄寒時手裡!”
撂下這些話,江嶼川拾起地上的大衣,走出了不夜港。
帝都雪夜的寒風刺骨。
他身上穿的單薄,卻渾然不覺得冷意。
不夜港外面,是浮華的江景。
江嶼川靠在江邊欄杆上,摸出一個刻著“江”字的打火機,點了根菸,大口大口抽著,平息著翻滾的情緒。
似乎是抽的太急,他嗆的猛咳了好幾下。
薄寒時緩步跟出來,站在他身旁,看著遠處水波晃動的江上夜景,忽然說:“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不太會抽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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