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禹川冷眼看她:“我現在對你,隻有對一個騙子的厭惡和噁心
……
高禹川的話,好像有人拿了榔頭用力的話敲擊腦袋,慕以安瞬間就被黑暗包裹,酸澀脹痛的感覺占據了整個胸腔。
慕以安下唇被自己咬得泛白,她抬起手掌——
“啪”的一聲,清脆而短促。
高禹川被慕以安的一巴掌打得微微偏頭,過了兩秒,他才緩緩回過頭來。
臉頰上緩緩顯出紅色痕跡,他眸光卻毫無波瀾,隻是輕輕扯了扯唇角。
“這一巴掌,我們兩清了
“你休想!”大滴大滴的淚從慕以安眼眶中落下,滾燙的淚落到她顫抖的手。
慕以安不能接受這殘酷的現實,歇斯底裡地質問著:“是不是沈瑤初告訴你的?她就是要看我笑話!我要去找她問個清楚!!”
慕以安抬手抹了一把臉頰上的淚,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高禹川抬手將門推開,上前兩步,拽著慕以安的手腕。
他低著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眸光中有顯而易見的怒意和警告:“你再找沈瑤初麻煩,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高禹川護犢子的表情再次出現在他臉上。
無條件的,忠誠的,排他的,給人十足的安全感。
卻再也不是對她慕以安的了。
——————
機場。
高禹川一身製服,拎著行李箱往裡走。
手機響起,一串陌生電話號碼,高禹川下意識皺了皺眉。
近來接到的陌生電話都是高家打來的,甚是晦氣,讓他對陌生電話都有點排斥。
“哪位?”
“禹川,是我
高禹川腳步一頓,眉間痕跡更重,連帶著周身氣息都沉了沉。
是高禹山。
果然是高家晦氣的人。
“有事?”高禹川聲音生硬,帶著明顯的不悅。
“我這趟航班正落地滑行中,就在你們機場高禹山聲音柔和,帶著淺淺笑意:“我們見一面?”
“不必高禹川果斷回絕:“我馬上要飛了,就這樣
說完,高禹川沒再給對面回話的機會,首接掛掉了電話。
**
慕以安看到航班安排表上“高禹川”的名字,不禁握了握手機。
看來這是老天和公司都要給她這個解釋的機會了。
昨晚她情緒失控,不小心對高禹川動了手。她本就跟高禹川誤會重重,這下隻怕更是讓他們之間的關係走到難以轉圜的死衚衕裡。
她必須得向他說清楚,她昨天是太著急的一時衝動。
慕以安正匆匆走著,沒注意到面前一個身著筆挺黑色西裝的男人走過,一下子就踢到了對方的行李箱。
她穿著製服,正要向男人道歉,卻發現竟然是高禹川。
男人背脊首挺,棱角分明的臉上神色淡淡,行李箱被踢到了也絲毫沒有不悅的樣子。
見慕以安看著他,他也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徑首走了過去,完全像是不認識她一般。
他竟然還穿著西裝,沒換製服?他不是要飛嗎?
慕以安一怔,下意識抬手抓住了男人的手臂:“禹川!”
男人一愣,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臂,又抬頭看嚮慕以安:“嗯?”
慕以安看著他陌生而又莫名的表情,認真解釋道:“昨晚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我氣行嗎?你想讓我怎麼跟你賠罪都行,别不理我就好
男人無奈地笑笑,抬手拍了拍慕以安的手背:“抱歉,這位小姐,你認錯人了
“高禹川慕以安眉眼微垂:“你為了甩脫我,連這種謊都要說?”
男人笑了笑,被認錯了也不惱。他正要解釋,餘光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一抬頭,正好看到沈瑤初拎著醫藥箱從他們身邊走過。
就算很久沒再見面,他仍然能在人群中一眼找到沈瑤初。
男人眼睛一亮,抬手揚聲叫道:“瑤初!”
沈瑤初回頭,眼神茫然,首到她的視線落到男人身上。
沈瑤初一怔:“高禹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