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離心裡一沉,想必皇上是知道東溟子煜身子好了的事兒了。
不過,叫她進宮作甚?
但,皇上宣召,即便是知道有坑也得跳。
見皇上得更衣換正式的衣裳,二人回琴瑟居換隆重的宮裝。
她將那緊身防彈衣遞給東溟子煜:“你將這個穿在身上。”
這個時代沒有緊身的衣裳,要穿這帶彈性的防彈衣,必須把所有衣裳都脫了。
東溟子煜將衣裳扔給她,“你是想看本王的身體,還是讓本王穿這東西?”
上官若離臉色一紅,挑眉一笑:“當然是……讓你穿這東西!”
“不穿,你穿吧,今天沒有那麼危險,本王痊癒的訊息剛傳出來,進宮就遇刺,父皇還要臉呢。”東溟子煜淡淡而笑。
皇上下殺手,也不會在皇宮裡,即便是在皇宮裡也不會明刀明槍的殺。
上官若離覺得有理,自己也沒費勁的脫中衣、褻衣來穿緊身防彈衣,但還是將帶機關的金釵和手鐲都戴上。
有備無患,有武器傍身,心裡總是安定一些。
東溟子煜穿戴好,道:“宮裡的人問起本王的身體來,就說本王在臨州找到了治療隱疾的藥方,經過這些日子的調理,夏禦醫已經確定,本王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
上官若離點頭,“若是她們問起你心疾的事兒呢?”
這些日子東溟子煜足不出戶的時候,偶爾也傳出身子有恙的傳言。
東溟子煜想了想,道:“本王的心疾是天生的,就說因為沒有政事煩憂勞神,倒是不經常犯病了。”
想起母後給自己下的噬心蠱,東溟子煜神情有些落寞。
上官若離挽住他的手臂,用歡快的聲音道:“走吧,進宮去。”
果然,她歡快的語氣,感染了他。
他微微一笑,在她鬢邊親了一下,“走吧。”
外面,秋風瑟瑟、落葉飛舞,樹木凋零、草木枯黃,冷風裡已經帶了冬日的凜冽。
天色灰濛濛的,似乎要下雪了。
但宣王的豪華大馬車裡依然是溫暖如春,車廂裡有一個銅製的火爐,上好的銀絲炭在精美的銅網裡燃燒著。
既能取暖,但炭又不會飛出來。
銅爐固定在車廂底下,車廂晃動,也不會傾倒。即便是車廂傾斜的厲害,炭也不會濺出來。
“我記得,夏天這裡放冰塊。”上官若離解下身上的狐裘披風,覺得這古代的“空調”設計的也不錯。
東溟子煜淡淡的嗯了一聲,將她的狐裘披風接過來,放到一邊。
然後才眉頭一挑,“車內溫暖,要不要車……震?”
這貨跟著上官若離也學了不少現在詞彙,尤其是這震那震,這戰那戰,這咚那咚之類的。
“去你的,沒正經!”上官若離躲了躲,這裡沒有保暖內衣,沒有羽絨服,穿了褻衣、棉衣,外面還穿了外裙。
真的很繁瑣!
馬車在此時卻突然停止,上官若離身形一晃,抓住車廂壁上的把手。
這把手還是她在去臨州的路上,建議裝的,山路崎嶇,車子搖晃,難免有坐不穩的時候。
東溟子煜蹙眉,冷聲問道:“何事?”
莫問回道:“回王爺,一個婦人從一旁的店鋪裡突然衝出來,摔倒在咱們的隊伍前。”
車廂外面傳來婦人和孩子的哭號聲,和男人的怒喝聲。
男人是個掌櫃打扮的模樣,認出是宣王府的車駕,立刻停止了喝罵,一邊賠禮一邊要將婦人扯開。
婦人抱著孩子摔倒在地上,拚命掙紮哭喊:“不要殺我的孩子,他不是妖怪!不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