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雲道:“江南。”
鬱崢聽後神情一凜,加快了步伐。
去年趙仁賢一案,趙仁賢雖已認罪伏誅,也供出了江南巡撫,但鬱崢順著查下去,線索卻斷了。
原因無他,江南巡撫急病暴斃,死的蹊蹺又合理。
為了讓幕後之人放鬆警惕,鬱崢明面上收了手。暗中命人尋查探訪,終於有了訊息。
鬱崢到書房坐下,追雲呈上密報。
鬱崢展開看後思忖道:“探子找到了林巡撫的師爺,但不敢打草驚蛇。事關重大,你即刻帶人前往接應,我去趟大理寺。”
“是。”追雲領命,立即去安排人手收拾行囊。
鬱崢讓逐風備了車,直奔大理寺。
一直到天色擦黑,薑舒都準備動筷用膳了,鬱崢才披著一身冷寒回府。
“夫君,你回來了。”薑舒欣喜的放下筷子,等鬱崢一起用膳。
鬱崢用熱水淨了手,在薑舒身旁坐下:“吃吧。”
薑舒沒有問鬱崢去了何處,也沒有問是何急報。就像鬱崢不過問她府中庶務和薑記生意一樣,薑舒也從不問鬱崢政務。
夫妻之間應坦誠相待,也該彼此理解,適當有度。
膳後,鬱崢又去了書房。
等他踏著濃沉夜色回主屋時,薑舒已洗沐完正在熏發。
“忙完了嗎?”薑舒披著發問。
“嗯。”看著暖黃燭光下,神色溫柔的薑舒,鬱崢冷硬的心瞬間柔軟下來。
仰望著鬱崢略顯疲憊的雋臉,薑舒道:“快去洗洗去乏,今日我唸書給你聽。”
“好。”鬱崢溫聲應下,抬腳往浴房去。
霜華早已備好寢衣,鬱崢洗完出來時,薑舒熏乾了發,拿了本書坐在軟榻上等他。
鬱崢洗了墨發,潤濕的披在腦後。
薑舒欲叫楮玉霜華進來侍候,鬱崢卻將乾棉帕遞給她道:“舒兒幫我擦。”
薑舒隻好放了書接過帕子。
鬱崢躺到榻上,將腦袋枕在薑舒腿上,舒適的閉上眼。
纖纖素手攏起鬱崢墨發,用棉帕一點一點將發上水氣吸乾,末了又叫楮玉拿來熏籠給鬱崢熏發。
將濃厚墨發徹底弄乾後,薑舒拿了金玉良緣梳給鬱崢梳髮。
一邊梳薑舒一邊感慨:“夫君的頭髮黑亮順滑,比女子的都好。”
“是嗎?”鬱崢掀開眸子,隨手撈起薑舒垂散的烏髮,又勾了一縷自己的墨發,放在一起比較。
仔細對比後,鬱崢將兩縷頭髮攏到一起打了個結:“舒兒的發跟我一樣。”
薑舒道:“我的發是用頭油精養出來的,若非如此,可及不上夫君。”
說來也怪,女子日日護膚養髮,稍有懈怠便會粗糙不堪。可男子什麼都不用做,也能膚如脂玉,發出綢緞,實在匪夷所思。
嗯,還有些令人嫉妒。
“好了。”將鬱崢頭髮都梳順後,薑舒抱起鬱崢腦袋,起身去放梳子,一動才發現頭髮被纏著了。
鬱崢將兩人頭髮打結時,薑舒沒有看見,並不知曉。
“快解開。”薑舒哭笑不得。
鬱崢坐起身擁著她道:“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把這縷發絞下來吧。”
“那也得先解開去妝台拿剪子。”薑舒說著伸手抓起兩人結在一起的發,想要解開。
鬱崢製止住她,攔腰抱著她去了妝台。
薑舒:“……”
“哢嚓!”鬱崢用剪子絞了兩人結髮,遞到薑舒面道:“舒兒可能分出自己的頭髮?”
薑舒拿在手中認真瞧了瞧,隨後搖了搖頭。
兩人的髮絲糾纏到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早已分不清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