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慧嫻將頭髮半束在腦後,吩咐:“去請世子過來吧。”
“是。”
茵兒福身離開,但隻剛出門,便低呼一聲,“世子!”
秋慧嫻抬頭便見謝長羽邁步進門。
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發上有幾分濕氣,竟是已經沐浴過了。
看見酒菜,謝長羽有些意外:“你沒有吃好?”
秋慧嫻搖搖頭,“請世子入座。”
她今晚可沒心情吃東西,這酒菜也不是為了飽肚子,而是活絡一下氣氛,給自己一點緩衝,以及……壯壯膽。
謝長羽沒說什麼,坐到了桌邊去。
秋慧嫻上前給謝長羽斟酒,又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成婚多日,還不曾和世子好好吃過一頓飯,今日藉著除夕,備這些薄酒,說說話。”
謝長羽瞳孔微微一眯,“好,你說。”
“這一杯敬世子,很感謝世子選我做妻子,還給秋家庇護。”秋慧嫻端起酒杯。
謝長羽也從善如流舉杯。
兩人酒杯輕輕一砰後,秋慧嫻以寢衣大袖輕遮面,飲下那杯酒。
謝長羽也一飲而儘。
秋慧嫻又倒第二杯:“這一杯是感謝世子那日堵住了玉香郡主,如果不是世子,這事情也不知道要鬨多久。”
謝長羽繼續配合地喝了第二杯。
秋慧嫻再倒第三杯、第四杯、第五杯。
每一杯她都有話說,也說的十分得體、周全。
但說的都是感謝謝長羽的話。
等到了第七杯時,秋慧嫻已經臉頰泛紅。
她本身麪皮白皙如剝殼雞蛋一般光滑,這一抹紅浮上臉蛋之後,倒是多了幾分豔麗之氣,“這第六杯敬世子,敬我們的夫妻緣分,希望日後可以和和美美。”
謝長羽其實早已經不想喝了。
但這杯酒,因為她說的話,他自然是非喝不可。
秋慧嫻本是閨中嬌女,極少有機會喝酒,這六杯酒下肚後,便有些不勝酒力。
隻是喝得多了,神思不如平時謹慎,竟也忘了今晚還有其他事情,順勢給謝長羽和自己倒了第七杯。
“這第七杯……”她下意識地開口。
但還未說出什麼來,謝長羽已經一飲而儘,且一手握住了秋慧嫻舉杯的手。
他略略傾身,捏著秋慧嫻的手,將那杯酒送到自己面前一飲而儘,而後就勢一拉。
秋慧嫻隻覺眼前一花,身子騰了空。
她下意識地雙手一抱,正好環住了謝長羽的脖子。
謝長羽抱著妻子大步來到床榻邊,單手撩開帳子,將秋慧嫻放上床榻的那一瞬,高大的身子也便壓了下來。
“世子——”
秋慧嫻雙手輕推在他肩頭。
謝長羽停了一瞬,眼眸深如漩渦:“叫夫君。”
“夫、夫君。”秋慧嫻有些結巴地呼喚一聲,嬌羞垂眸,低語道:“請夫君憐惜。”
“好。”
謝長羽啞聲應下,手指勾上懷中嬌妻寢衣繫帶。
秋慧嫻發上的簪子隨她身子後倒滑落,一頭青絲鋪滿床,羞怯地抱住謝長羽寬厚結實的肩膀。
指尖還能感受到他肩背上的糾結疤痕,但現在秋慧嫻卻早已無心思考其他。
賬外燭火未滅,她想提醒一二,卻根本顧不上開口。
一切的一切都是全新體驗。
初時的疼痛之後,便如被拉入海潮,起起落落無休止。
她將自己的臉藏在謝長羽的懷中,泣聲問他:“好了嗎?”
一大滴汗珠從謝長羽下頜滑落,滴在秋慧嫻肩頭。
他俯身吻她的耳垂,低啞道:“再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