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去哪兒。”雲祁拱手給太子行了禮,“父親這麼晚了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啪。
太子隨意地將手中書本丟在桌上,“白日裡水陸大會上的那點小插曲你怎麼看?”
“父親是說那個孩子?”
雲祁挑了挑眉:“那孩子出現的蹊蹺,叫楚南軒爹更加蹊蹺,不過孩子如今在皇爺爺那裡,想來他會派人查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子淡笑,“那孩子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嗎?”
“沒有。”雲祁搖頭。
“當真沒有?”
“當真沒有。”
太子沉默地盯著雲祁看了一會兒,“你喜歡那謝小七,為她胡鬨了這幾年,你皇爺爺本就十分的不愉快。”
“你如今回來,若還為她機關算儘,搞出一堆事情來,再叫你皇爺爺知道了,不但你自己要受責難,連那謝小七,乃至是整個謝家都要被遷怒。”
“我明白。”雲祁說道:“我知道輕重。”
“你最好知道。”
太子起身要走,忽然濃眉一擰,“你手臂怎麼了?”
雲祁今夜穿著玄黑色衣裳,血跡朝外滲出來本來是看不清楚的,但這會兒竟然滴了幾滴血珠在地板上,恰巧被太子看到了。
雲祁低頭瞧了一眼,“傷口裂了。”
“怎麼裂的?”太子走近兩步,才發現他整個衣袖都被血浸透了。
“沒注意就裂了。”雲祁低頭瞧著。
太子擰眉想將他衣袖捲起,但雲祁穿的是束箭袖的衣袍,卷不了,當即太子命令:“把衣裳脫了……來人,快去找大夫來!”
當雲祁脫下衣服,拆去濕透的繃帶,太子看到那半邊幾乎血肉模糊的傷口時,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這傷口怎麼這樣深?”太子擰眉看著雲祁,“你對自己下手這般狠?”
雲祁也看了傷口一眼,卻是面不改色,“那藥的藥效太猛,我如果不能保持清醒,便得做錯事了。”
“在那個節骨眼上做錯事……”他輕輕笑了一聲,“必定是大逆不道,自然要下手狠一點。”
太子臉色一沉,盯著府上的大夫幫雲祁處理了傷口之後,就離開了定西王府。
走前還交代雲祁好好養傷。
雲祁立在寒月軒門前,目送太子離去後,瞧了瞧自己包紮好的那條手臂。
“這傷的根本由來是太子妃。”
“他親眼看過這傷口,想必未來幾個月甚至更久的一段時間裡,太子妃都得待在自己的小院裡禁足抄經了。”
玄明說:“太子這次處置太子妃也太輕描淡寫了,她那麼算計您——”
“好了。”雲祁淡聲說:“那個孩子的事情,宮中現在查的怎麼樣了?”
“回殿下,太監總管李祿親自過問,住的地方,和謝星辰的關係,該查的都查到了,至於那個孩子是如何進的大相國寺……”
玄明皺眉說:“那孩子說是和嬤嬤一起到的大相國寺外,然後自己發現了狗洞就偷偷鑽了進去,陪他的嬤嬤也是這個說法,目前還沒查到别人。”
“是麼?”雲祁微微皺眉。
他的確準備做點事情,解決楚南軒和謝昭昭的婚約。
但是要在水陸大會之後才動手。
卻不想現在,那孩子卻忽然冒了出來。
一個孩子,當真能這麼順利的躲過禁軍,鑽到大雄寶殿的祭台邊去?
“還有件事。”玄明說道:“那會兒楚南軒……從七小姐的望月樓出來後,好像連夜進宮了。”
……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