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團的人聽上去很多,可這麼一大片原始森林,要不是靠電台聯絡,都不會碰上同來的戰友。
於向陽罵罵咧咧的從後脖頸上扯出一隻十多公分的螞蟥,“艸!老子把你烤了!”.
那隻螞蟥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爬到於向陽的脖子上的,它的整個身體吸得脹鼓鼓的。
於向陽剛把它扯下來,後脖頸被咬的地方就冒出了很多鮮紅的血。
程景默連忙掏出藥粉灑在他的傷口上,“找找看,衣服裡面有沒有爬到?”
於向陽隨便翻了翻衣服,“沒有。”
程景默說:“你自己小心點,再這麼下去,藥粉都不夠了。”
於向陽性子急,罵道:“他孃的!要打就趕緊打一戰,天天被蟲咬被螞蟥叮的,我真想弄死他們!”
程景默問:“你的任務是什麼?”
於向陽:“···”
他的任務不是來打仗的,是來摸清地形地脈,給總部提供情報的。
森林裡到處是參天大樹,遮天蔽日的,明明太陽剛落山,森林裡就已經黑的看不見十米以外的事物。
程景默他們是五人一個小組,這裡連山洞都沒有,夜裡隻能靠著樹乾小憩一會兒。
可靠著樹乾也很不安全,蚊蟲、螞蟥這些都不用說了,有時候還會有毒蛇。
大家已經好久沒睡一個好覺了。
“你們休息吧,我值守。”程景默說。
“程副,今天輪到我值守!”一個戰士說道。
程景默說:“我反正睡不著,我值守就行,你們休息!”
於向陽不滿的說:“你整宿整宿的不睡覺,是要修煉什麼無敵神功?今晚,你必須休息!”
程景默不想費大家的口舌在這裡爭論,“行行行,我休息!别說話了,都休息!”
程景默靠在樹乾上,閉著眼,想象著女兒的樣子。
腦海裡隻有一個白白軟軟的大概,女兒具體長什麼樣,程景默怎麼也想象不出。
她們現在已經出生一個多月了,長多大了?頭髮多長?每天要吃多少奶?每天會哭幾次?······
突然,耳朵後面有一種冰冰涼涼的感覺,程景默抬手一摸。
“艸!”他也忍不住罵出來。
他將耳後爬上的螞蟥使勁一拉,重重的砸到地上。
因為他們的手袖、褲腿全部紮的嚴嚴實實的,蟲子鑽不進去,隻能攻擊他們暴露著的脖頸、耳後這些地方。
於向陽知道程景默被螞蟥叮了,他憤憤的說:“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噁心的玩意兒!”
程景默回:“生物多樣性。”
“啥?!”於向陽根本沒聽過,什麼叫做生物多樣性。
程景默說:“閒著多讀點書,别總是傻裡傻氣的爬樹騎單車!”
其實這個詞,他也不是從書裡看到的,是於向念告訴他的。
於向陽嘟囔著,“你現在嫌棄上我了?以前你連名字都不會寫的時候,我嫌棄過你嗎?!”
程景默又說:“别總提以前,要用發展的眼光看事物。”
於向陽:“···”
愣了一會兒才說,“你他孃的給我把嘴閉上!你比螞蟥還噁心!”
程景默小聲回:“你也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