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粢聲音帶著淒苦之意,將本人不願但無奈被人逼迫的心情展示得淋漓儘致。
聽見張粢的話,祁昀玉坐直了身子,眼神定定的瞧著張粢,眼中劃過一道亮光。
“噢,此話怎講?”
見祁昀玉似乎相信了他的話,張粢的神色微微好轉,眼中帶上了幾分算計,但這算計又很快被愧疚掩埋。
“回陛下,那賊人闖入臣的家中,給臣的妻兒服下毒藥,要求臣聽命與他。臣為了妻兒的性命,不能不從啊!還請陛下開恩,饒臣一命。”
說著,張粢還真的流出幾滴眼淚來,似乎真的想到了妻兒被威脅的一幕。
看著張粢聲情並茂的表演,祁昀玉的心中卻沒有絲毫波瀾。他輕輕的抬著眼皮,給人一種被蔑視的感覺。
在這樣的目光下,張粢哭訴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聲音完全消失,還有些心虛的縮了縮脖子。
“既然如此,背後指使你的,是何人?”
“這……回陛下,那賊人是蒙面而來,臣,臣從來沒有看清,看清那賊人的面容。”
之前聯絡張粢的人,他的確不知是誰。
那人突然出現在他的宅院裡,來去匆匆。
當時他憂心祁昀玉那樣直接暴力的抓捕方式,擔心祁昀玉命風七衝進他的院中,直接將他帶走。
於是在那個男人出現的時候,他幾乎沒有猶豫便同意了男人的提議。
隻要讓祁昀玉與祁皈心生間隙,男人便能將他無法處理的尾巴解決了,而且讓祁昀玉與祁皈反目,對他還是也是好事一樁。
這樣兩全其美的事,何樂而不為呢。
隻是他沒有想到,隻是一個連挑撥都算不上的話,竟然觸碰了祁皈的底線,直讓祁皈將他的所作所為都暴露出來。
聽見張粢這番話,祁昀玉嗤笑一聲,隨後搖了搖手中的信紙,有些漫不經心的開口。
“這上面可是有你從五年前便開始行賄受賄的證據。而且,難道還有人強迫你縱容家中旁係欺男霸女嗎!”
說到這,祁昀玉音量微微放大,帶上了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當真將朕當做什麼都不懂的幼兒嗎!來人!將張粢壓下去,”
張粢沒有想到祁昀玉竟然如此直接將他定罪,在被禁衛軍捂嘴拉出宣政殿的時候,他才正在後悔招惹了祁皈也招惹了祁昀玉。
等到張粢被拖下去後,一眾大臣在祁昀玉的目光下如同鵪鶉一般,不敢有任何反對的言語。
就連之前想要藉著祁皈打壓祁昀玉的大臣,此時也看清了祁皈到底處於怎樣的立場。
他們怎麼都不明白,為何已經身處高位,還能任由一個人騎在頭上為所欲為。
此時被人在心中胡亂猜測的祁皈,正微微仰頭看著龍椅上的祁昀玉。
他雖然知曉祁昀玉已經成長,但是每次真正看見這樣的祁昀玉時,他心中總是有一種自豪,有一種驕傲,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想到這些,祁皈垂下了眼眸,掩蓋了他不熟知的情愫,隻留下一部分的喜悅,縈繞在內心深處。
等到祁皈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恢複了往日嚴謹的模樣。
而他剛剛一瞬間的情緒波動,無人知曉,就連他本人,都無法追究。
處理了一個敗類,再加上被祁皈維護,此時祁昀玉的心情不算太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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