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晚瓷,你聲音聽起來怎麼像哭了似得啊?”江雅竹急了,“是不是你爸欺負你了?你現在在哪?我馬上讓……”
她下意識的就要說薄荊舟的名字,但想到兩人已經離婚了,晚瓷估計不太想見到那個沒情商的蠢貨,又改了口:“我馬上開車來接你。”
她已經聽荊舟說了沈家的事了。
沈晚瓷的情緒已經緩過來了,雖然聲音還是低低啞啞的,但已經沒有哭音了,她搖頭:“媽,我沒事,就是剛剛被湖邊的冷風嗆了一下,喉嚨有點痛,您不用來接我,我馬上都要到家了,過年我和悅織約好了出去旅遊,就不回……不去您那兒了。”
江雅竹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沙發上神態淡然,正在看手機的薄荊舟,氣得差點沒上手把他的天靈蓋擰開,她抬高聲音:“什麼?你想跳湖?晚瓷啊,你可千萬别想不開啊,人生那麼長,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這世上除了生死,什麼都不重要,等過段時間就什麼都過去了!”
沈晚瓷以為她是聽岔了,解釋道:“媽,我沒想跳湖。”
“你都站在橋上了?你快退回來,媽馬上來找你,你别想不開!”江雅竹一邊急匆匆的往外跑,一邊對著已經掛斷的電話吼道:“你趕緊退回來,這冬天的風那麼大,你站那麼高,萬一被吹下去了怎麼辦?哎呀,我這心臟啊!”
“媽,”薄荊舟幾步跟上來,緊蹙的眉頭將他本來就淩厲的面容顯出了幾分凶意,他扶住她的胳膊,將她晃悠悠的身體穩住,“你在家裡呆著,我去把人帶回來。”
江雅竹看他這副淡然無畏的樣子就來火,媳婦都要自殺了,還不緊不慢的樣子,活該被甩!
“你知道晚瓷在哪兒?”
薄荊舟拿了車鑰匙出門,“沈震安回國後一直住在沈家,那一片别墅都是臨湖而建。”
江雅竹看著男人走遠的背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半晌後才反應過來:“荊舟,你還穿著拖鞋呢,穿拖鞋不能開車,你趕緊先回來換了。”
然而,薄荊舟已經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長陽湖雖說是人工湖,占地面積卻十分的廣,繞著湖邊轉一圈,即便是開車都要二十多分鐘,而且中間還修了三座連通兩岸的橋,橋上不能過車。
薄荊舟開著車沿著湖繞,車道和臨湖的人行道中間隔了一條寬幾米的綠化帶,遮擋了大半的視野,這會兒正是下午最暖和的時候,又是年前,逛湖邊的人有些多。
他又要開車,又要避開觀景樹的遮擋在人群中尋找沈晚瓷的身影,一邊提防橫穿馬路的行人,一邊小心對面的來車,頗有些瞻前顧後。
他現在有些後悔,沒帶司機,路過橋時,還得停下來仔細看一陣。
一路走走停停,平時隻需要繞二十分鐘的路程,薄荊舟開了半個多小時,還沒有繞到頭。
“哎呀,跳河了,有人跳河了!”
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喧囂,人群立馬圍了過去,將現場堵得水泄不通。
“是個年輕姑娘啊,這大過年的,咋這麼想不開呢,誰會遊泳,趕緊救一救啊!”
“吱……”
薄荊舟一腳踩在刹車上,車子一個急刹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