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守義說:“張林表現的強硬是很正常的,海川這邊有訊息說前兩天他去拜訪了省裡的孟副省長,還給孟副省長送了一筆厚禮。他現在有了孟副省長這個強援,自然是無需怕什麼白部長了。”
沈佳說:“我說呢,怎麼一個市委書記敢跟省組織部長這麼叫板,原來是有人給他撐腰呢。”
孫守義說:“這個孟副省長是東海省的常務副省長,現在都在風傳郭逵書記很快就要到中央去工作了,騰出來的書記的位置就會由省長呂紀接任,而孟副省長就會接任省長。所以孟副省長現在在東海省氣勢很盛,張林大概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會通過孟森跟孟副省長搭上了關係。”
沈佳笑了起來,說:“這個孟副省長倒是想得美,一個省長就那麼容易落到他的頭上啊?他大概還真的以為他接任省長是十拿九穩了吧?行事風格也敢這麼高調?要知道風傳這種事情是最不靠譜的,誰去東海省做省長目前趙老都沒聽說過,他自己倒真拿自己當省長了呢。”
孫守義笑笑說:“之所以有這個風傳,是因為孟副省長有幾箇中央黨校的同學在政壇上發展的還不錯,他很可能借這幾個同學的力升遷到更高的位置上去。”
沈佳笑了起來,說:“這就更是胡扯了,什麼同學能幫他到正省級的位置上啊?他這是在為自己爭取省長造勢你明白嗎?四處讓人嚷嚷他就要做省長了,好讓人以為他真的要做省長。衝他這種做事的方式,雖然我不能跟你打包票,但是我可以預言未來的東海省長一定不會是這個姓孟的傢夥,不信你等著看吧。”
孫守義笑了,對妻子的政治敏感他是有著一定程度相信的,便問道:“為什麼啊,你覺得他那一點不對勁?”
沈佳說:“”你知道他最不對勁的地方是什麼嗎,就是他現在表現得太高調了。通常在一個形勢不明朗的時期,聰明的官員都是會表現的儘量低調的,儘量少讓人注意你,因為這個位置是不是你的都還不一定呢,你現在就上躥下跳,到時候一旦位置不是你的了,你要多丟臉啊?
孫守義笑笑說:“這也不是絕對的吧?”
沈佳笑了,說:“那種上躥下跳的人也不是沒有,而這種人通常是覺得要爭取某個位置他的希望不大,於是他就想鬨一鬨,搞出點動靜出來,讓被人注意到他,好像覺得他是很有機會拿到這個位置的,形成一種輿論氛圍,進而對上級領導形成一種壓力,就好像是在跟上級領導說,你看群眾都認為我是該接任這個位置的,你再不給我這個位置是不是就不對了?”
孫守義笑笑說:“這就有點以下攻上,倒逼的味道了。”
沈佳說:“對啊,這就是一種倒逼。這些年像這麼做的也不是沒有,但是鮮見成功的例子。最有名的是那個誰,你知道的,他在轄區內接連搞了幾項運動性的大動作,聲勢造得很大,在全國都是很有影響的,當時很多人都認為他進階到更高一層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那時我爸還沒從部裡退休,看到這種情形之後,曾經對我說這個人算是完蛋了,如果他韜光隱晦,他的位置還能做的久一點,他這麼上躥下跳,上面一定是無法容忍的,他的政治生命基本上可以開始倒計時了。結果不久他就被人揭發出了腐敗行為,最後淪為階下囚了。我看這個人就是孟副省長的前車之鑒,孟副省長跟孟森這種黑社會混混都能攪到一起去,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人。他最好盼著郭逵晚一點離開東海省,這樣子省長位置的爭奪戰還不能開打,他還能在副省長位子上多做幾天。一旦省長位置的爭奪戰開打了,孟副省長前面的所作所為一定會被人清算的。到時候别說省長了,就是副省長的位置能保住就不錯了,說不定他也會淪為階下囚的。”
孫守義笑了,說:“真的可能這樣嗎?你是不是也說得太誇張了?”
沈佳笑笑說:“我一點都不誇張,現在大部分的乾部都是經不起檢驗的,隨便抓一個出來審查一下,屁股後面都是擦不乾淨的屎,這個孟副省長就更不用說了,肯定一查就完蛋的。張林這傢夥自己覺得聰明,實際上傻的可以,他在這個敏感時期跑去投靠什麼孟副省長,郭逵和呂紀會怎麼想他啊?還為了一個項目去得罪了很關鍵的組織部長,我沒見過這麼急著找死的傢夥。你等著看吧,隻要張林稍稍出現一點問題,郭逵和呂紀一定會把他從市委書記的位置上拿掉的。不說這些了,你在海川最近怎麼樣?”
孫守義笑笑說:“最近在幫金達抬轎子,海洋科技園的研討會開得很成功,從市到省,再到中央,各大媒體上面都有與這個相關的報道,省報上面發了郭逵書記在研討會上的講話,高度稱讚了海川市的做法,號召全省縣市都跟海川學習。張教授也親自在媒體上撰文,全面分析了海川海洋科技園區的優缺點,鑒於張教授在國內的影響,很多搞海洋科技都會看到他的文章的,已經有一家國內著名的大學打來電話,谘詢海洋科技園的情況,想要加入入住海洋科技園的行列當中去。現在金達市長就是想不出名都不可能啊。”
沈佳笑了,說:“看來你們東海省還真是看重金達啊,也許郭逵想要在進北京之前,把他這個心愛的弟子扶上馬最後再送一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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