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泰笑了,說:“這麼說我們弄錯了?”
許先生說:“你們當然弄錯了,你不信的話,可以去問你們海川市的市委副書記秦屯,他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我跟你們說,我跟秦副書記可是很好的朋友,你們現在把我放出去的話,我還可以過往不究,否則的話,我一定會讓秦屯追究你們胡亂執法的責任的。”
俞泰火了,他一拍桌子,叫道:“姓許的,你還想拿秦副書記招搖撞騙啊?被做夢了,秦副書記已經知道了你這些違法行徑了。”
俞泰這麼說,先生便明白自己這一次被抓肯定是秦屯指使的了,他心裡冷笑了一聲,暗道,秦屯啊,你想整我沒那麼容易,如果我這一次脫不了身,我一定會拖著你一起死的,你等著吧。
許先生冷笑了一聲,說:“警察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騙過任何人,我是清白的,我要求見秦副書記,他肯定會還我一個公道的。”
俞泰越發惱火,說:“你因為這裡是什麼地方,你的辦公室嗎?你想見誰就見誰?你看清楚一點,這裡是看守所的詢問室,我們是海川市的公安乾警,所以我勸你還是認清形勢,趕緊交代你所犯的罪行。”
許先生說:“我沒犯罪,我要見秦副書記。”
俞泰說:“你别想抵賴了,海川市的農業局副局長田海同誌已經證實,你騙取了他的十萬塊錢人民幣,答應他跟秦副書記溝通,提拔他成為正局長。”
許先生冷笑了一聲,說:“這是誰說的?根本沒有的事。誰能證明啊?”
俞泰說:“看來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這件事情是田海同誌舉報的,秦副書記也證實你確實在他面前提過田海同誌,要秦副書記提拔一下田海。”
許先生笑了起來,說:“你這麼說我就奇怪了,我是什麼人啊?我有什麼資格讓秦副書記提拔他的下屬啊?更加奇怪的是秦副書記竟然還能在你們這裡作證。如果我跟秦副書記一點交情都沒有,我又怎麼會這麼跟他說呢?如果我跟他有交情,我在他面前推薦一個優秀的同誌,又是犯了什麼錯誤嗎?我隻是推薦嘛,采納不采納權操在秦副書記手中,我倒不覺得我這是犯了什麼錯誤,更構不成犯罪。”
俞泰說:“你别狡辯了,你可不是憑空向秦副書記推薦田海同誌的,你是收了他的錢才這麼做的。”
許先生說:“胡說,我什麼時候收過田海的錢了?”
俞泰說:“你這是個無賴,我們調查過了,田海的親戚已經證實他經手給你了十萬。”
許先生笑著搖了搖頭,說:“他們這是在誣賴我,根本就沒有這麼回事。他們手裡有我的收條嗎?他們有我的書面材料嗎?沒有啊,我可以跟他們當面對證,根本就沒有這回事情。”
俞泰沒想到許先生嘴會這麼硬,乾脆就否認一切,一時也拿他沒招了,隻好先將許先生先送回了監室,自己去找秦屯彙報。
秦屯聽完俞泰的彙報,有些不滿的看了看俞泰,說:“老俞啊,你這樣子審下去不行啊,你這不是完全讓姓許的掌握了主動嗎?”
俞泰說:“我沒想到這傢夥會這麼狡猾,抵死不認。”
秦屯說:“不能這樣下去了,你要想辦法來整治一下他啊。”
俞泰說:“好吧,我回去再想想辦法。”
再一次提審許先生的時候,許先生心中已經明白俞泰手中有多少底牌了,因此他更加從容了起來,對俞泰提出來的問題根本不予回答,隻是說你把秦副書記叫來,他能證實我是好人。
俞泰沒了别的辦法,隻好采用連環審訊的方式,熬許先生,接連審了許先生一天一夜。
許先生一天一夜沒得休息,高度的疲憊,他心裡暗罵秦屯卑鄙,竟然采用這種刑訊的方式對付自己,他現在的身子骨已經被錦衣玉食餵養的軟了很多,心裡有一種實在承受不了的感覺。
因此當俞泰再一次訊問許先生究竟拿沒拿田海的錢的時候,許先生說:“好了,我承認了,我拿過錢,不過不是田海的,而是秦屯這個王八蛋的,而且不是十萬這麼小的數目。”
俞泰心裡一驚,許先生這下子是要把事情往秦屯身上拉啊,這個方向可是不妙的,趕忙打斷了許先生的話,說:“你胡說,這件事情怎麼跟秦副書記能扯上關係呢?你這根本就是在汙衊秦副書記。”
許先生笑了,他看出了俞泰的緊張,這正是他咬出秦屯的目的,你秦屯不是要整我嗎?我先來咬出你,讓你跟我綁在一起,看你還敢不敢再追下去。
許先生說:“有沒有你去問一下秦屯不就知道了嗎?”
俞泰看了看許先生,許先生挑釁的看著他,他心裡一顫,不敢再審下去了,他跟秦屯是一條線上的,彼此算是休慼相關,如果秦屯出了事,他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俞泰從另一名刑警那裡將詢問筆錄拿了過來,假裝看了看,就對另一名刑警說:“行了,今天就先到這裡吧,先把他送回監室去吧。”
另一名刑警看了看俞泰,說:“俞局啊,這份筆錄他還沒簽字呢?”
俞泰瞪了那名刑警一眼,說:“他這完全是胡說八道,簽什麼字啊。送他回去。”
說著俞泰將筆錄收進了自己的手包裡,這份東西他可不敢外泄。
6、俞泰找到了秦屯,說:“秦副書記啊,這個案子不能審下去了。”
秦屯愣了一下,不高興地說:“怎麼審不下去了?你就不能上點手段,逼著他交代嗎?”
俞泰說:“不是的,他倒不是不交代,隻是他交代的內容……”
說著俞泰將那份筆錄遞給了秦屯,秦屯接過去看了看,臉色頓時變了,叫道:“這完全是胡說八道,根本就沒有這麼回事。我給他錢,我給他錢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