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守義看了看何飛軍,說:“何飛軍,我如果說非要管化工賓館這件事情呢?”
何飛軍笑了起來,說:“那你就是找不自在了,我跟你說孫守義,你如果真的要是攪了我的好事,我就豁出去好好跟你鬥上一鬥,反正我現在已經是被你逼上了絕路,也隻有跟你死扛到底了。”
孫守義冷笑了一聲,說:“何飛軍,就憑你說的這些捕風捉影的事情,你就能跟我死扛到底,别做夢了。”
何飛軍說:“孫守義,你先别急著囂張,你别以為我沒什麼辦法對付你,别的不說,我就安排一個人二十四小時盯著你,你走哪跟哪,我就不信找不出你的情人來。到那個時候我到要看看是你哭呢還是我哭?”
孫守義說:“何飛軍,你他媽以為這樣子就能吃定我了嗎?你能豁出去,難道我就不能豁出去了嗎?”
何飛軍笑了起來,說:“孫守義啊,别在我面前裝硬漢了,你現在能跟我比嗎?你是市委書記,還有大好的前途在。我呢,我已經是被你和姚巍山逼到牆根的人了,正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我已經沒有什麼不能豁出去的了?而你行嗎?”
何飛軍說到這裡就站了起來,笑了笑說:“孫守義啊,這一點你要跟姚巍山學,他本來也是在幫人爭取買下化工賓館的,聽說我也在幫朋友爭取這個賓館,他馬上就對我退避三舍了,你看人家都聰明啊?好了,話儘於此,你要怎麼辦隨便你了。”
何飛軍說完就揚長而去了,孫守義卻坐在那裡好長時間都沒動彈,他坐在那裡到不是在想如何對付何飛軍的無賴行徑,何飛軍的無賴行徑對他來說隻是疥癬之疾,雖然煩人,卻還不至於有太大的危害性。
孫守義在想的是何飛軍離開之前所說的最後一句話,從何飛軍這句話裡面他才知道姚巍山原本也是打過化工賓館的主意的。卻原來姚巍山找他出面跟何飛軍談話,不是因為姚巍山覺得何飛軍的行為影響不好,根本就是姚巍山不敢明著跟何飛軍爭奪這個化工賓館,想要暗地裡借他的手算計何飛軍啊。
剛才被何飛軍那麼羞辱,孫守義雖然生氣,倒也沒覺得怎麼樣,反正何飛軍就是這麼無賴的,他對此自然是有了心理準備了。但是想到這一次都是因為姚巍山利用他才導致的,他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姚巍山這個混蛋居然敢利用他對付何飛軍,這才是讓一向自視甚高的孫守義無法忍受的。
一個人最難接受的就是别人對他的欺騙,尤其是在他認為是在幫這個人忙的時候。孫守義之所以願意跟何飛軍談這一次話,很大程度上他是認為是在幫姚巍山解決麻煩的。
但現在他卻發現他根本就是被姚巍山利用了,成了姚巍山對付何飛軍的工具了,這讓孫守義感覺他實際上不是被何飛軍羞辱了,而是被姚巍山羞辱了。卻原來姚巍山所謂的能力是在這裡啊,做正事沒本事,玩心計卻是很有一套的。
同時孫守義意識到,姚巍山敢這麼做也是發出了一個危險的信號,現在姚巍山代市長還沒有轉正,就敢這麼暗地裡算計他這個市委書記,那以後轉正了,這傢夥還不知道會怎麼肆無忌憚的對付他呢。
不過這是不是何飛軍想要離間他和姚巍山而故意玩弄的花招啊?孫守義想了一下,覺得可别中了何飛軍的圈套。何飛軍自殺鬨事,嚴重損害了他和姚巍山在海川市的威信,他們倆現在在海川市的形勢並不太樂觀。
如果因為這件事情跟姚巍山起了爭執,形勢隻會對何飛軍有利。孫守義想來想去,覺得還是落實一下比較好。就讓秘書把負責化工賓館拍賣事宜的簡京叫了來。他要跟簡京瞭解一下,姚巍山究竟有沒有打過化工賓館的主意。
簡京在十幾分鐘之後來到了孫守義的辦公室,進門之後神情略顯緊張,他猜測市委書記孫守義突然找他,一定是因為化工賓館流拍的事情。心中難免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孫守義會不會因為他沒把這件事情處理好,而對他有看法。
這件事情當中已經有了何飛軍和姚巍山兩個市領導的參與了,夠讓他頭疼的了,如果再加進來一個市委書記孫守義,這件事情恐怕就更加複雜了。雖然姚巍山已經跟他承諾過不追究他的責任,但是孫守義可是市委書記,他的職權可是比姚巍山這個代市長要大的多的,姚巍山的承諾也就變得沒什麼用處了。
簡京暗歎自己有夠倒黴,本來還想負責這個化工賓館拍賣能夠賺點外快呢,現在不但外快沒賺到,還要擠在市領導之間受夾板氣,真是有些流年不利啊。
簡京小心的看了看孫守義,說:“孫書記,您找我?”
孫守義看出了簡京在他面前是很緊張的,就笑了笑說:“坐吧簡京同誌,你别緊張,我找你來隻是想跟你瞭解一個情況的。”
簡京心裡暗自苦笑,心說我倒是不想緊張,但是你瞭解這個情況涉及的可是市長和我的分管副市長,這倆傢夥都是我不能得罪的人,我說錯了一句話,後果將會是不堪設想的,你說我能不緊張嗎?
簡京強笑了一下,說:“孫書記,您想瞭解什麼情況,我一定如實向您彙報。”
孫守義覺得應該先卸掉簡京的心防,這樣子才能聽到真實的情況,笑了笑說:“簡京同誌啊,我事先跟你聲明啊,我並不想在這件事情當中追究任何人的責任,我隻是想知道具體情況是怎樣的,好做到心中有數,所以你不用擔心什麼,知道什麼就講什麼好了。”
簡京點了點頭,說:“孫書記,我一定會知道什麼就講什麼的。”
孫守義就說:“是這樣,簡京同誌,你是在負責化工賓館的拍賣事宜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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