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巍山跟何飛軍聊了一會兒,就端茶送客了。實話說他對何飛軍的印象並不好,他覺得何飛軍這個人資質平庸,並不堪大用,頂多可以當一個奴才來使用。這樣一個人對他目前的狀況來說,用處並不大的。
姚巍山通過何飛軍這個人的情況,心中就有些看輕孫守義的意思了,一個領導人什麼樣子,有沒有能力,看看他領軍的部屬是些什麼樣的人物就能知道的。何飛軍這個曾經是孫守義手下核心人物的人,材質這麼平庸,可見孫守義本身也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
另外一方面,何飛軍來依附他也就意味著何飛軍是要叛離孫守義陣營的,雖然姚巍山並不知道何飛軍和孫守義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接納何飛軍的叛離絕對是會惹惱孫守義的,這對現在在海川還立足未穩的姚巍山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的。
當天晚上,胡瑜非家中,胡瑜非將一杯剛沖泡好的鐵觀音放在了傅華的面前,笑著說:“來傅華,這是今年的新茶,嘗一嘗味道如何。”
傅華細啜一口,舌根輕轉,頓感茶湯醇厚甘鮮;緩慢下嚥,回甘帶密,韻味無窮,便笑了笑說:“蘭花香,觀音韻,果然好茶啊。”
所謂的觀音韻,是指鐵觀音茶特有的一種近似蘭花的香味,這種香味隻可意會,很難用文字來表述,卻是鐵觀音茶區别於其他茶的特有的味道。
胡瑜非笑了笑說:“觀音韻,你說得不錯,我最喜歡鐵觀音的就是這種特殊的韻味。”
傅華笑了笑說:“我也很喜歡這種特殊的味道。誒,胡叔,您把我找來不會是專門來讓我品茶的吧?”
胡瑜非笑了笑說:“如果是專門讓你品茶來了,你還不願意啊?”
傅華看了看胡瑜非,他看得出來胡瑜非是有心事的,就笑了,說:“願意,怎麼會不願意呢,每次來您這我都能喝到上等的好茶,我巴不得您專門找我來品茶呢。不過您現在似乎並沒有這種閒情雅緻啊。”
胡瑜非笑了起來,說:“你這傢夥眼睛太尖了,什麼事情都瞞不住你的。是啊,我叫你來不是專門讓你來品茶的,而是有件事情想要你幫我出出主意。”
傅華愣了一下,笑了笑說:“胡叔,您這麼說我可真是受寵若驚啊,以您的聰明才智怎麼會有向我討主意的時候呢?”
胡瑜非笑了笑說:“你就别耍貧嘴了,我是有一件事情難以定奪,怎麼做好像都是不對的,所以就想聽聽你這局外人的意見。”
傅華看胡瑜非神情之間似有隱憂,便知道這件事情對胡瑜非來說是很重要的了,不敢再嬉笑,神情嚴肅了下來,說:“胡叔,究竟什麼事情啊?”
胡瑜非說:“是這樣子的,雎心雄來北京了,他約北京的商界精英見面,準備搞個記者招待會什麼的,想要這些精英們跟他一起暢談對嘉江市這幾年經濟發展的看法,讓他們幫嘉江市的發展出謀劃策。天策集團也算是北京商界的一份子,雎心雄跟我也算是有舊交的人,所以天策集團也收到了一份邀請函,邀請我參加這個見面會。”
傅華馬上就明白雎心雄是想做什麼了,召集京都商界為嘉江市經濟發展問計問策,一來吸引了北京市民對他的注意,讓他成為媒體的關注焦點。二來聚集京都商界精英,也可以藉機推銷嘉江市,為嘉江市吸收投資。
傅華笑了笑說:“雎才燾這傢夥一直就是一個愛作秀的人,這麼一搞他馬上就會成為北京眾人矚目的核心了。”
胡瑜非笑著點了點頭,說:“這一點我也是很佩服他的,不論他在什麼地方,他總有辦法讓自己成為眾人矚目的核心。”
傅華對雎心雄一直是有看法的,笑了笑說:“我倒覺得這對他並不是十分有利的事情,他現在已經是眾人矚目的核心啦,還要搞這些花架子,就有些畫蛇添足了,也會讓人看穿他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本質。”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胡瑜非點了點頭,笑笑說,“你這個評價對他來說還真是很準確的,這傢夥是很善於包裝自己,但是本質上卻並不是一個很有才能的人,看看他這些年做過的職務,還真是乏善可陳的。”
傅華看了看胡瑜非,說:“這一次雎心雄是想要您往他臉上貼金啊,而且他的最終目的肯定不是讓你談談看法這麼簡單,恐怕他想要拉您的天策集團過去嘉江市投資的。如果您這麼做了,可就是被套在了他的戰車上了。”
胡瑜非點了點頭,說:“我何嘗不明白他這麼做是想乾什麼啊。但是現在的問題是我要不要上他的戰車,要不要跟他綁在一起。傅華,據你看我我應不應該去見雎心雄呢?”
傅華說:“當然不要了,我看不出您把自己綁到他的戰車上的理由。雎心雄目前的境況並不如意,這個時候你去跟他結盟是不明智的,胡叔,您不需要我幫您分析雎心雄目前在嘉江市的狀況吧?”
胡瑜非笑了笑說:“你說說也無妨啊,我想聽聽你對他是怎麼一個判斷。”
傅華看了胡瑜非一眼,他知道胡瑜非肯定對雎心雄的狀態是有著一定的分析,按說他沒必要再來聽自己的看法的。但是胡瑜非依然要聽,那就是說他需要謹慎應對這件事情了,因為現在這個選擇很可能關係到胡家未來的發展命運的。
選對了,胡家和天策集團就可以繼續在商界呼風喚雨;如果選錯了的話,胡家和天策集團的命運也會受牽連,走向一個不測的境地。估計這也是胡瑜非猶豫不決,難以下決心的主要原因。
傅華也開始慎重起來了,他知道他的話有可能會影響到胡瑜非的判斷,進而影響胡家未來的命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