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守義知道趙老這還是認為他當初附和金達處分傅華是做錯了的,所以才會這麼提點他。孫守義心說我也不想開罪傅華的,但那個時候我沒别的選擇啊。
趙老接著說道:“不要看不起小人物,小人物雖然不起眼,但是很多大人物都是栽在小人物的手中的。”
沈佳附和趙老說:“是啊,守義啊,我真是覺得你不該開罪傅華的,我看是不是找個機會修補一下你們的關係啊?如果你拉不下這個臉,我來出面也行。我出面請傅華吃個飯,到時候你在桌上委婉的跟他道個歉,這件事情可能就會過去了。”
“道歉,那怎麼能行?”孫守義不高興的說,“小佳啊,你這樣子讓我這個市委書記以後再傅華面前還能抬起頭來嗎?”
趙老也說:“道歉是有些不太妥當,這傳出去會損害到小孫今後在海川市的威信的。”
沈佳說:“那老爺子您說怎麼辦好啊?”
趙老說:“還是像我說的那個樣子,别去跟他糾纏就是了,冷處理。好在處分傅華這件事情是金達搞出來的,他會把大部分的責任放在金達身上。冷處理一段時間,這件事情就會被淡化了的。”
孫守義點了點頭,說:“老爺子您說的是,我不去搭理他就是了。”
幾乎與此同時,在胡瑜非家中,胡東強、胡瑜非和傅華正在一起吃飯。胡東強和傅華確定在明天就要飛海川市進行實地考察天策集團華東區域灌裝廠的選址,胡瑜非準備這一場家宴也有給兩人餞行的意思。
三人剛剛碰了杯,各自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之後,胡東強笑著對傅華說:“傅哥,你挺有意思的,我聽琛哥說你專門托他幫金達跟醫院打了招呼,你這還是搞的哪一齣啊?你忘了當初金達是怎麼對付你的啊?”
胡瑜非笑了一下,也問傅華說:“你幫金達安排醫院了?”
傅華點了點頭,說:“醫院並不是我選的,我隻是托琛哥跟院方打了聲招呼。琛哥的面子也夠大的,院方直接去機場接的人,直接就讓金達入院治療了。”
胡瑜非轉頭看了看胡東強,笑了笑說:“東強,你覺得傅華這是玩的什麼把戲啊?”
傅華知道胡瑜非這麼問胡東強是有要考量胡東強的意思,也就不說話,笑著看胡東強怎麼回答。
胡東強沉吟了一下說:“難道說傅哥這也是報複金達的手法之一?”
胡瑜非笑了笑說:“東強啊,好好跟傅華學學吧。還有什麼能夠比讓對手不得不接受你的恩惠更讓對手難堪的了?金達現在這個狀況已經是沒牙的老虎了,這個時候你還要像以往那樣針對他,别人會覺得你不夠厚道的。倒是像傅華這個樣子,既讓對手難堪,又給了社會公眾好的觀感,一舉兩得啊。”
傅華笑了起來,說:“胡叔,我沒這麼聰明的,我這麼做是因為我的老領導曲煒讓我這麼做的。他覺得我導致金達中風讓我的形象受損,這一次幫金達安排治療也是一種挽回形象的舉措。他是希望我能做回原來一個好人的本分。”
胡瑜非笑了起來,說:“他讓你做的這件事情是對的,但是對這件事情的定性是錯誤的,你這哪是做好人啊,如果我是金達,我會覺得你這是對我的羞辱。”
傅華笑了笑說:“金達感沒感覺被羞辱我倒不知道,但是我確實知道他並不感激我是真的。”
胡瑜非笑了笑說:“做官又不是做善人,你要那麼多感激乾嘛?誒,傅華,你選擇這個時間點離開北京去海川,是不是想避開孫守義啊?”
傅華點了點頭,說:“也有點吧,孫守義現在是新科的市委書記,風頭正勁,我還是避其鋒芒的比較好。”
胡瑜非笑了笑說:“你能避開一時,可不能避開一世的,你下一步對他可有什麼打算啊?”
傅華搖了搖頭說:“我還真的沒什麼打算的,看情況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胡瑜非笑了笑說:“你這個態度還是有點消極啊,等人犯到你的時候,你再去還擊可就被動了。下棋講究爭先,落後一招可是縛手縛腳的。”
傅華笑了笑說:“胡叔,你可要知道,有些時候檯面上看得到的領先不一定是真的領先啊。”
胡瑜非看了看傅華,笑了起來,說:“嗬嗬,這倒也是。”
第二天一早,傅華和胡東強以及天策集團的一班隨行人員就飛了海川了。上午十點左右,孫守義去了駐京辦,他知道傅華已經帶著天策集團的人去了海川。他來駐京辦倒不是有什麼别的想法,而是何飛軍知道他來了北京,打電話說要跟他彙報一下在中央黨校的學習情況。
孫守義感覺何飛軍並不是真的想要回報什麼學習情況,而是出了顧明麗被公安部門扣留四十八小時的事情之後,何飛軍想要來試探一下他的態度。孫守義也想看看何飛軍會以什麼樣的嘴臉出現在他的面前,所以就約定在駐京辦見面。
羅雨帶著駐京辦的工作人員迎接了孫守義,孫守義對駐京辦這邊的情況也是很熟悉了,對這些人他也提不起興趣來,他知道這裡面沒有一個出類拔萃的角色,要不然市裡面也不會就這麼放任傅華把持駐京辦這麼長時間。
孫守義對駐京辦的工作人員隨便講了幾句駐京辦工作的重要性,要做好招商引資工作之類的空話,就讓這些人散開,去做他們的本職工作。
何飛軍是早就等在駐京辦這邊的,也和駐京辦的工作人員一起迎接了孫守義。孫守義打發了駐京辦的工作人員之後,就對何飛軍說:“老何,我們去會議室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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