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守義的臉色就不好看了,他很不悅的說:“曲副市長,請你說話注意一點,我這是沒主見嗎?我這是為了維護班子的團結。”
曲誌霞這一次搞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想挑戰金達和孫守義兩人的權威的,因此對孫守義她倒也沒顯得畏懼什麼,她笑了笑說:“為了維護班子的團結,這個理由太牽強了,不知道傅華同誌聽到這話會怎麼想啊?他信賴的領導們居然為了班子的團結就把他給這麼犧牲掉了,我如果是他對跟了這樣的領導一定很寒心的。”
孫守義臉色越發的難看了,他瞪了曲誌霞一眼,說:“曲副市長,你這麼冷嘲熱諷的是沒用的,你不用在我這裡廢話了,要想讓傅華複職,你需要先做通金達書記的工作才行的。”
曲誌霞笑了一下,說:“這我清楚,你不用說我也會去找金達書記探討這件事情的。市長先忙吧,我走了。”
孫守義冷冷的說了一句:“不送。”
曲誌霞就笑著走出了孫守義的辦公室,留下生了一肚子氣的孫守義。孫守義心中暗罵曲誌霞囂張,不過這件事情上曲誌霞是占理的,甚至也看不出曲誌霞會從這件事情當中獲取什麼利益,因此孫守義還真是不知道該拿曲誌霞怎麼辦才好?
這些麻煩都是金達惹出來的,不是金達小雞肚腸的非要整治傅華,根本就不會有這些事情的。但現在他已經跟金達站在一起了,他就必須要儘力維護他們倆當初一起做出的這個決定。
想到這裡,孫守義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苦笑,他知道少不得要再次給傅華造成傷害了。不過這就是官場,講求的隻是共同的利益,並不講求彼此之間的情誼。就像曲誌霞一樣,本來是很反感傅華的,甚至還整治過傅華。但是一嗅到某種利益的味道,她就轉而成為了傅華的維護者了。
在這一點上,曲誌霞就是要比金達強的太多了。曲誌霞是一個有大局觀的人,懂的全面權衡利弊,從而做出有利自己的取捨。這樣的人應該是可以在仕途上走的更遠的。
而金達身上卻是有一點知識分子的偏執的,就像他感覺到被傅華給冒犯了,就不管不顧的想要去報複,結果惹出了一係列的麻煩。這一次可要被金大拖累得不輕了,孫守義心中就有些後悔不該金達一拿出劉麗華他就妥協了,這不但等於承認了他跟劉麗華之間的曖昧關係,也讓他陷身這種不得不跟金達綁在一起的窘迫局面當中。
孫守義心中就希望金達能夠擋得住曲誌霞新發起的這一次挑戰,那樣子他就無需要衝在前面了。
曲誌霞從孫守義辦公室出來,就去了市委那邊,她想要去跟金達好好談一談,看看有沒有能夠讓雙方不直接衝突就把問題給解決了的辦法。到了金達的辦公室,金達正在接待一幫客人,暫時沒有時間見她,讓她等一會兒。
曲誌霞就轉身去了於捷副書記的辦公室,於捷正在看檔案,看見曲誌霞笑了笑說:“學習結束了?”
曲誌霞笑著點了點頭,說:“這一次的算是結束了。”
於捷笑了笑說:“你這一回來就來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啊?”
曲誌霞笑了笑說:“也沒什麼了,我是來見金達書記的,想跟他談談傅華的事情,他那屋有客人,我就過來了。”
“談傅華的事情,傅華的事情還有什麼好談的啊?”於捷有點困惑看著曲誌霞問道。
曲誌霞笑了笑說:“當然有好談的了,我想跟金達書記談談讓傅華複職的事情。我覺得那件事情處置的很不公正,有點過於草率了。”
於捷困惑地說:“你要幫傅華複職,為什麼啊?”
曲誌霞看了於捷一眼,心說這傢夥難怪會被金達和孫守義壓得死死的,他確實是缺乏政治上的敏感性。
曲誌霞笑了笑說:“為什麼,很簡單的我覺得這一次金達書記免去傅華職務的決定是存在很大的錯誤的,我想建議他及時糾正這個錯誤。”
於捷抬起頭看了看曲誌霞,說:“你想挑戰金達的權威?”
曲誌霞笑了,還是於捷跟她對心思啊,這可能是因為兩人現在在海川市都很不得意的緣故吧。他們兩人被金達和孫守義聯手壓製已經很長時間了,心中早就是對金達和孫守義恨之入骨了。他們這可是天然的盟友。
曲誌霞說:“難道金達是不可以質疑的嗎?”
於捷笑了起來,說:“可以啊,不過金達現在可是掌控著海川市的,你如果沒什麼有力的理由之類的,質疑也是白質疑的。”
曲誌霞笑著搖了搖頭說:“於副書記啊,你這種想法可是不對的,怎麼會質疑也是白質疑呢?金達掌控海川市局面又怎麼樣,難道他敢把黑的說成白的嗎?我們如果都不去質疑金達的錯誤,這豈不是讓海川市成為了金達自己的嗎?那他豈不是更得意?”
於捷說:“話是這麼說,但是有用嗎?金達應該不會對此有什麼反應的。”
曲誌霞笑了笑說:“金達還不至於那麼強大,主席當初可是說過的,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的。這一次金達確實是犯了錯誤,這就給了我們攻擊他的機會。於副書記,這一次我要跟金達提出來讓傅華複職,到時候你可要支援我啊。”
於捷苦笑了一下,說:“可是我當初是投票支援將傅華免職的,這一次我似乎沒有什麼立場去支援傅華複職的。”
曲誌霞笑了起來,說:“難道你就不能知錯就改嗎?這一次如果沒有你的支援,我可是孤木難支的。”
於捷遲疑了一下,他在權衡這麼做的利弊,想了一下也沒太大的壞處,反倒是這一次如果曲誌霞質疑成功,金達就會被整治得很狼狽的。這可是他很樂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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