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是真的惹怒了曲誌霞了,讓她最終下了決心非要去跟吳傾讀這個在職博士了。人往往就是這個樣子,一念之間就可以完全改變一個人的決定,相應的也就改變了一個人的命運了。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說的就是這種情形。
就在曲誌霞被金達叫去談話的第二天,她接到了鑫通集團都承安的電話。接通電話的時候,曲誌霞還沒覺得有什麼的,她還笑著說網上那些針對城邑集團和束濤的帖子她都看到了,很有力度,已經讓金達和孫守義束濤他們感到不安了,金達為此還專門把她找去威脅了一番。
說完這些,曲誌霞笑著問都承安下一步要怎麼去對付城邑集團和束濤,此刻在她頭腦中還在想著要怎麼去把氮肥廠地塊拿下來,好讓金達和孫守義吃癟呢,因此顯得興致勃勃的。
但是都承安並沒有被曲誌霞的興致勃勃所感染,相反,他的語氣十分的沮喪,他說:“曲副市長,沒有什麼下一步了,你那邊如果還有什麼在進行的行動都停下來吧。鑫通集團決定放棄爭取氮肥廠地塊了。”
曲誌霞被都承安說愣了,她說:“怎麼了,都董,不是都進行的好好的嗎?為什麼要停下來啊?”
都承安說:“沒辦法,這一次我們踢到鐵板了。省裡有領導讓人給我們遞話過來,希望我們收手,不要再去跟城邑集團爭了。”
曲誌霞很生氣的說:“都董啊,你就這樣被人幾句話就嚇住了?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都承安苦笑了一下,說:“曲副市長,我也想抗住的,但是不行啊,來給我們遞話的是齊州規劃局的一個有實權的副局長,如果我不聽他的話,那今後鑫通集團再想在齊州做什麼項目,那幾乎就是不可能的。我可不想為了一塊能不能得到還很難說的海川地塊,反過來讓鑫通集團大本營的齊州這邊斷了生路。”
都承安這麼一說,曲誌霞也知道鑫通集團除了放手氮肥廠地塊,根本就沒别的選擇了。束濤完全打到了都承安的七寸,一個開發商要開發項目,是必須要服從規劃部門的規劃,開發商討好規劃部門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敢跟規劃部門的關鍵領導相對抗呢。
曲誌霞歎了口氣,說:“這個束濤手段可真夠狠辣的。既然是這樣子的話,那就聽你的,放棄氮肥廠地塊算了,便宜束濤這個混蛋了。”
都承安苦笑了一下,說:“沒辦法,形勢比人強啊。”
曲誌霞心裡就很灰,也就沒情緒再跟都承安談下去了,便說:“那就這樣吧,都董,我這邊還有事要忙,掛了啊。”
曲誌霞說著就想掛電話,沒想到都承安卻叫道:“等等,等等,曲副市長,你先别掛電話,有些事情我們是不是還需要商量一下啊?”
曲誌霞愣住了,說:“都董啊,還有什麼事情啊?你不都放棄爭取地塊了嗎?還要跟我商量什麼啊?”
都承安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不是,曲副市長,你再想想,我們是不是應該還是有些事情需要談一下的?”
曲誌霞半天沒反應的過來,說:“都董啊,我想不出還有什麼事情需要商量的啊?”
都承安說:“曲副市長,你這揣著明白裝糊塗就不應該了吧?難道你忘記了我打了一筆錢給你作為爭取氮肥廠地塊的經費的,現在鑫通集團決定放棄這個項目,你是不是需要將錢還給我啊?”
“你,”曲誌霞真是被都承安的話給氣著了,說了個你字,就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她沒想到都承安打來電話居然是想要她把活動經費給退回去的,她本來因為沒有鬥得過金達和孫守義心中就很氣惱了,沒想到都承安居然會在這個時候跟她要錢,這讓她真是又心疼又氣惱。
曲誌霞不說話了,都承安就認為是她不想還這筆錢了,便說道:“曲副市長,你要理解我現在的處境啊,鑫通集團為了這個項目可是花了不少的錢的,現在被逼著放棄了,這些錢鑫通集團是要承擔下來的,這已經讓我不好跟集團其他的股東交代了。所以我讓你退回這筆錢來,也是迫不得已的。這樣子吧,你也為這個項目辛苦了,你可以留五萬塊錢作為辛苦費,剩餘部分就麻煩退回來吧。”
都承安不這麼說還好,這麼一說,簡直都要把曲誌霞肺都給氣炸了,她嚷道:“都承安,我沒想賴你的錢,我曲誌霞就值五萬塊錢啊?我隻是沒想到你能這麼無情無義,居然馬上就來逼我還錢了。”
都承安尷尬的笑了笑說:“曲副市長,你先别生氣,我這也不是沒辦法嗎?”
曲誌霞冷笑了一聲,說:“都承安,你别在我面前裝可憐了,幾十萬塊錢對你來說算個屁啊?你不過是怕我賴你的錢,找藉口逼我還錢罷了。你也不用那麼小人之心啦,回頭我把錢打給你就是了。”
都承安聽曲誌霞同意還錢了,心中暗自鬆了口氣,不過他仍然擔心曲誌霞這時緩兵之計,就說:“那曲副市長,你什麼時間把錢可以打過來啊?”
曲誌霞這下子被氣得差點吐血了,她幾乎就要破口大罵了,不過她也不想跟都承安翻臉,她們之間的交易可不止氮肥廠這一宗。翻臉了對誰都是不好的,這口氣還得忍下去,便深呼吸了一下,讓自己的心情多少平靜了些,這才說道:“都承安啊,我以前怎麼就不知道你是這麼個人啊?不就是幾十萬塊錢嗎?行,我現在就去打給你好了。這下總可以了吧?”
都承安說:“可以了,我等著你啊,曲副市長。”
曲誌霞就啪的一聲掛了電話,然後就去銀行把錢彙給了都承安,在確定彙錢的數額的時候,曲誌霞原本是想全額退還給都承安的,但是臨到最後,她還是扣下了五萬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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