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華點了點頭,說:“這我倒知道,那件事情出了之後,紀委組織我們學習過。”
蘇南說:“那你就應該知道吳奎發身邊也是有過這樣一個女人的。”
傅華對此情況是瞭解的,吳奎發身邊的女人確實是一個很奇怪的女人,那個女人叫做葉雲珍,是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的農婦,這個女人確實像蘇南所說的,也住在北京。
據吳發奎自己說,第一面他看到葉雲珍的時候,心中對這個人是極為反感的,覺得這個女人打扮的十分妖豔,舉止作派很不莊重,言談話語透露著一種世儈。本來這個女人是中央某部委一位領導介紹過來找吳辦事的,但是吳奎發還是沒給面子,直接拒絕了她。
但是後面發生的事情就有點匪夷所思了,葉雲珍被拒絕了並沒有生氣,反而讓吳奎發多保重,因為吳奎發已經身染重病了。當時吳奎發還沒覺得什麼,可葉雲珍走後的第二天,他就病倒了,而且還很嚴重。這下子可震驚了吳奎發了,他私底下是多少有點迷信的人,覺得葉雲珍一眼就看出來他身染重病,一定是有什麼道行的,於是病好後專門去拜訪了葉雲珍。這一拜訪不得了,兩人自此就建立起了一種在外人眼中很是奇怪的關係。
在紀委組織乾部學習的資料中對吳奎發和葉雲珍之間的關係是有描述的,因為葉雲珍一眼就看出他身染重病,吳奎發從內心深處對葉雲珍產生了一種異樣的崇拜感覺。他不但對葉雲珍言聽計從,甚至他還改變了一開始就有的對葉雲珍的厭惡感覺,跟葉雲珍同吃同住,甚至還相親相愛了起來。
但其實吳奎發是被葉雲珍欺騙了的,葉雲珍隻不過是一個會裝神弄鬼的巫婆,是來自一個小山村的一個農家之婦,這個隻有小學文化程度的女人,為了生計在鄉下走村串鄉唱過戲,給棺材上繪過送人昇天的圖案。
不過她雖然生在農村,沒有見過多少世面,但生性聰明,記憶力極好,且口齒玲俐,言談話語之中能察言觀色,對什麼人說什麼話,很能討人喜歡。葉雲珍有過丈夫,她的老公是個老老實實的農民,由於性格上的原因,兩人在共同生活了幾年後終於分手了。
離婚後葉雲珍就如同脫了韁的野馬,隨心所欲地乾起了騙人的勾當。她不僅學會了氣功、按摩,還學會了看風水、看相、給人算命等巫術,她還對外自稱有預測人的升遷禍福等特異功能,從中騙取一些維持生計的錢財。
為了掙更多的錢,騙更多的人,在一個同行介紹下,葉雲珍來到了北京。自封為預測大師、大仙,四處招搖撞騙,憑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四處活動,經常遊蕩於商賈老闆、名人高官之間。這些人雖然大都受過較高的文化教育,智商極高,但都有一個共同的致命弱點迷信,相信命運。這恰恰給葉雲珍騙取錢財創造了可乘之機。
吳奎發身上就是有迷信相信命運這個致命的弱點的,葉雲珍針對他這個弱點,就許諾能幫他仕途上升,吳奎發就越發的相信了葉雲珍這個假的大師。後來為了兩人幽會方便,吳奎發就在北京給葉雲珍買了一套房子,而買房子的錢就是吳奎發從他管轄範圍內的一家企業老總那裡索取的。此後吳奎發更是為了滿足葉雲珍的貪婪,大肆的索賄受賄,到被抓起來的時候,貪汙受賄的金額達到上千萬,最終被判了死緩。
傅華笑了,說:“這個女人我倒是知道的,不過她的下場並不好啊。”
蘇南笑了笑,說:“她的下場並不好,是因為她被抓到了,但是被抓到的總是少數,北京還有很多這樣的女人在大行其事。說吧,你說的這個鼎福俱樂部的老闆娘又是怎麼一回事?”
傅華笑了笑說:“說起來很巧,這個女人也是跟一個省長有關聯。江北省的省長林鈞南哥知道吧?”
蘇南說:“林鈞我知道,難道這個女人是林鈞的女人?”
傅華說:“是,據說她跟林鈞的關係很親密。”
蘇南說:“那他怎麼又跟海川市市委書記扯上了關係了?”
傅華說:“海川市市委書記莫克,原本是林鈞手下的親信,後來林鈞出事他就調到了東海省委,再後來就接任了海川市委書記。這個鼎福俱樂部的老闆跟莫克那個時候是同事。”
蘇南笑了,說:“這關係還真是有夠複雜的,這麼說她跟莫克的關係也很親密了?”
傅華搖了搖頭,他心裡並不願意把莫克跟方晶扯上關係,起碼他是不想這麼承認的,便說:“這我就不知道了。”
蘇南說:“既然你不知道他們關係是否親密,那你怎麼能夠肯定找這個女人就有用呢?”
傅華說:“這是因為我知道在雲泰公路項目下來之後,這個女人就跑到了海川去了,還成立了一家路橋建設谘詢公司,南哥你說這家路橋建設谘詢公司是不是她有意成立的?”
蘇南笑了,說:“那肯定是了,成立的時間點這麼敏感,除了為雲泰公路項目之外,不會是有别的目的了。看來善偉去找她,一定有戲。”
傅華看了蘇南一眼,說:“南哥,看來你決定讓你的朋友去找她了?”
蘇南說:“傅華,你不用為善偉擔心了,其實沒什麼的,大環境就是這樣啊,好多人都在這麼搞得,你真是沒必要擔心了。”
傅華說:“我總覺得這件事情並不好。”
蘇南笑笑說:“好與不好,善偉自己有判斷的。”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南哥,這件事情不是因為你,我是不會說的。”
蘇南笑了,說:“傅華,是不是你的道德感肯定又發作了,你怎麼總愛想一些負面的東西啊?你這樣子可不好,這樣子下去你就是扛著十字架在活著,會很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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