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湯言剛到公司,湯曼就過來跟他說傅華來了。湯言看了看自己的妹妹,應該說湯曼這一點短時間表現的還是相當不錯,在公司做事有條有理,絲毫沒有那種大小姐的刁蠻作風,算他的一個好幫手。
這也算是一個意外的收穫吧,上一次去海川被圍,讓湯曼知道了這個社會所存在的一些風險,也知道了他這個做哥哥的賺錢的辛苦,湯曼就變得懂事多了。
湯言笑了笑說:“他沒說來乾嘛嗎?”
湯曼笑笑說:“沒說,估計是為了海川重機重組的事情來催你的吧,我把他帶到了會客室,你要過去見他嗎?”
湯言說:“行啊,我過去見他。”
湯言就去了會客室,傅華正坐在裡面喝茶,看到湯言來了,站了起來,說:“湯少……”
湯言沒讓傅華的話說完,直接就打斷了他,說:“直接說你來有什麼事情吧,股市馬上就要開了,我要去看盤,沒時間跟你囉嗦。”
傅華知道湯言狂狷的個性,也不以為意,笑笑說:“是這樣,市裡面讓我問一下湯少,框架協議達成已經這麼長時間了,你什麼時間準備跟我們正式簽約啊?”
湯言說:“就這件事情啊,你滿可以打個電話來就行的,沒必要跑這一趟的。我跟你說,傅主任,我們現在的內部合作夥伴之間還有點分歧,我還在做說服工作,還需要等幾天的。”
傅華看了看湯言,說:“怎麼你們還沒商量好啊?市裡面可是催過我幾次了,你們的合作夥伴都有誰啊?哪一個對這個框架協議還有不同意見啊?”
湯言看了看傅華,笑了笑說:“這可是牽涉到很多方面的事情,我們當然要慎重一些了。至於合作夥伴都有誰,我想你查過新和集團的資料了,那裡面都有股東的身份,我就不再跟你囉嗦了。”
傅華笑了,說:“新和集團的那些股東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搞了個離岸公司出來,不就是不想被我們追到源頭嗎?”
湯言笑了,說:“那你還問?”
傅華笑笑說:“你不說是你的事,我問問總沒犯什麼錯吧?”
湯言笑笑說:“如果我告訴你,這裡面有你的嶽父大人,你要不要去找他一下啊?”
傅華對鄭堅可能參與這件事情並不意外,隻是他和鄭莉一直跟鄭堅在冷戰呢,這個時候讓他去找鄭堅,以鄭堅的個性,不但不會幫他,說不定還會把他嘲諷一通的。
傅華笑了笑,說:“那還是算了吧。”
湯言看了看傅華,說:“傅主任啊,你别這麼小氣了,鄭叔總是你的長輩,你低低頭又能怎麼樣呢?”
傅華笑了笑說:“你這是勸我跟他和好嗎?”
湯言說:“是,我是想勸你們和好。鄭叔雖然在我面前沒說什麼,但是我知道他那是硬撐的,他很疼小莉的,你們跟他冷戰,他的心情是不會好的。”
傅華倒並不是不想跟鄭堅和好,隻是鄭堅那個態度讓人實在受不了,似乎冷一冷更好些,便笑了笑,說:“湯少,你不是急著要去看盤嗎?怎麼還不走啊?”
湯言笑笑說:“你不用給我轉話題,我是希望你認真考慮一下這個問題,你應該做點什麼的,别讓小莉夾在中間難做好嗎?”
傅華笑了,說:“好吧,我會想想怎麼去跟他和好的。你去忙你的吧。”
湯言笑笑說:“那行,我去看盤了。”
湯言就離開會客室往外走,傅華也在他身後站了起來,在湯言走到門口的時候,傅華突然問道:“誒,湯少,那個鼎福夜總會的方晶也是你們的合作夥伴嗎?”
湯言身子短暫的頓了一下,心說這個傅華嗅到什麼了嗎?這傢夥竟然猜到了方晶也是合作夥伴之一,真是好敏銳的嗅覺啊。
湯言也沒回頭,隻是笑了笑說:“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新和集團的資料裡面就有股東的名單,我不想再跟你重複了。先走了。”
湯言就推開門離開了,傅華也往外走,湯言那短暫的一頓並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他猜測方晶真的可能是新和集團當中的一份子。這個方晶還牽涉到了市委書記莫克,這個關係真是很複雜啊。
出了會客室,正碰到湯曼,湯曼笑笑說:“傅哥,你這是要走了?”
傅華點了點頭,說:“你哥要急著看盤,沒時間跟我多聊。”
湯曼笑笑說:“傅哥,你别急啊,我哥有些事情還沒準備好,準備好了,馬上就會啟動海川重機的重組的。”
傅華笑笑說:“我也沒急,就是市領導讓我來催一下。小曼,你挺棒的,在這裡能幫你哥不少忙吧?”
湯曼笑笑說:“也還可以吧,你不坐一會了嗎?”
傅華笑笑說:“還是算了,我要回去跟領導彙報呢。”
傅華就回了駐京辦,就打了電話給金達,這一次他去找湯言詢問重組的進展是金達佈置得任務,他需要跟金達做彙報。
金達並沒有接通電話,而是按掉了,傅華就知道他不方便接聽,也就沒再打過去。一個小時之後,金達把電話打了過來,說:“傅華,剛才在開整頓工作作風的會議,莫書記在講話,我不方便接聽你的電話。”
傅華知道整頓工作作風這件事情是市委書記莫克上任以來抓的第一件大事,相關的精神已經傳達到駐京辦了,要求駐京辦也要開展整頓工作作風的活動。傅華對這種走形式的東西是很反感的,但是這個官場卻是由這些走形式的東西組成的,他作為諾大的政府機器中的一個環節,也隻能跟隨者主政者的腳步起舞。
按照市裡面的部署,整頓工作作風活動是要分四個階段的,第一階段是宣傳教育、領會精神;第二個階段是自查自糾,端正作風;第三個階段,分片抽查,重點整改,第四個階段就是建立製度,完善機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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