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背後,元霜不敢多看一眼。
“找我乾什麼?”段寒成沒了那天被藥物控製的瘋狂模樣,神色寡淡,彎腰拿起桌上的煙,“宋止呢?怎麼沒跟你在一起?”
“……我是想問你。”方元霜穩了穩心跳,“為什麼要跟别人說,是我給你下的藥?”
這話好笑。
段寒成靠著窗沿邊兒,面上些許落拓,影光落在他的側臉上,顯出幾分晦暗,“這是他們自己猜的,我沒有親口說。”
“……那你可不可以幫我解釋?”
方元霜算是乞求,“我不想樊姨誤會我……”
“我為什麼要幫你?”段寒成煙霧在空氣中飄,他的瞳孔融成了琥珀色,“你難道忘記了,一開始我就是衝著要折磨你來的。”
是啊。
她怎麼會忘?
園子裡的芙蓉是為了紀念向笛,向笛的命是她害死的,段寒成還沒真正出手,他要是出手,哪裡還有她的活路。
自己竟然會蠢到來求他。
“對不起,是我莽撞了。”方元霜沒有再求就要走。
段寒成捏了捏煙,睫羽垂下,“想讓我去解釋,可以。”
方元霜眨著眼睛。
“你想要清白,就退了跟宋止的婚。”
這事沒得商量,段寒成說一不二,“二選一,你選哪個?”
—
“要我說,早該想辦法把她趕出去,在家看著就礙眼。”
方元霜搬離了周家,周嘉也是最痛快的那個,段寒成不知在想什麼,一言不發,二選一,方元霜選了宋止。
短期飯票跟長期,她還是知道怎麼選的。
段寒成問:“她去哪兒住了?”
“還能去哪兒,沒錢沒背景,宋止不在,公司她也去不了了,”周嘉也冷笑,“别說,還真挺有骨氣,但有骨氣吃不飽飯都是白搭。”
樊雲是給了方元霜錢,可她沒有拿,悄悄留了下來。
她自己的錢隻能住規格最差的群租房,可不管怎樣,都比地下室與漏雨的閣樓要好得多,隻要可以安穩活著,她就是珍惜的。藲夿尛裞網
“宋止不是出差了嗎?”段寒成一句話就可以讓方元霜萬劫不複,或是讓她醒悟,自己的選擇是錯誤的,“拖住他,拖得越久越好。”
“為什麼?”
“我要看看沒了他,方元霜還後不後悔自己的選擇。”
有段寒成出手,方元霜在睦州寸步難行,樊雲想要幫她卻有心無力,周嘉也把玩著手中的香菸,“你知道嗎?她找不到像樣的工作,已經去别人家裡當小保姆了。”
樊雲知道後心痛了好一陣,周蒼卻隻道:“怎麼别人乾得了,她就乾不了,她哪裡高貴了?”
兩人為此大吵一架。
“在誰家做保姆?”段寒成眼皮輕抬,略有詫異。
“好幾家輪著做,沒有固定的。”周嘉也知道的不算多,“對了,穀薇那群人沒少去找她麻煩。”
給段寒成下藥的是薑又青,遭罪倒黴的卻是方元霜,她沒怨言,沒替自己辯解。
一下班出來就被穀薇幾人攔著。
身上的包被搶走,穀薇站在自己跑車前,跟幾個人來回丟她的包,方元霜去搶,還沒碰到,又被丟到了另一邊。
她就站在中間被戲耍,面色慘白,由著那群人耍。
等玩夠了,穀薇將包裡的東西倒出來,開車碾過去,手機壞了,晚上要吃的麪包也臟了。
方元霜像是在垃圾桶裡翻找食物的流浪貓,可憐兮兮地蹲在路邊收東西,正要去撿破碎的手機零件時,卻被一隻腳猛地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