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綿長而混亂。
她沒事了。
薄妄深深地閉了閉眼,好一會兒才把手串戴回手腕,扶著浴缸站起來往外走去,四肢有些發麻。
臥室裡,醫護人員已經退出去,隻剩下一堆的儀器。
丁玉君在床邊坐下來,看著鹿之綾滿頭滿腦的汗道,“浮生,給之綾擦一擦,換身乾爽的睡衣。”
“好。”
薑浮生紅著眼睛準備進浴室。
薄妄臉色陰暗不明地走出來,嗓音發啞而低沉,“我來,你們出去。”
聞言,丁玉君錯愕地看向他,“你、你來?”
來什麼?來刀子還是來手雷?
薄妄看過去,眼神幽冷。
丁玉君瞬間明白過來,喜上眉梢,“哦哦……你來你來,浮生,咱們走,咱們走。”
“……哦。”
薑浮生扶著丁玉君離開,默默看一眼床上的人,有些擔心。
大少爺他會照顧人嗎?
别情況剛穩定又給弄糟了。
房門被帶上。
薄妄掀開被子,看一眼她身上看起來結構複雜的裙子,拿出一把小刀利落地將裙子割開。
都被汗濕透了,血色隱隱印在皮膚上。
他隨手將裙子扔在地上。
把刀放到一旁,薄妄擰了一把熱毛巾,在床邊坐下,一手托著她,一手用毛巾擦上她的脖子,一點點往下擦抹。
“唔……”
突如其來的溫度讓鹿之綾不舒服地皺眉,心口微微拱起。
薄妄眸色一暗,抓起旁邊的一瓶水,擰開蓋全數灌下才重新給她擦拭。
溫軟的毛巾擦過她的背。
似是漸漸適應了這種溫度,鹿之綾的眉頭舒展開來,閉著眼嘀咕了句什麼。
“什麼?”
薄妄低下頭去聽。
鹿之綾迷迷糊糊地往他懷裡靠了靠,又睡過去,薄妄等很久都沒聽到,剛直起身來,她又咕噥一句。
玩他呢。
他耐著性子再次低下身子,這一次終於聽到她細微的聲音。
“海棠酥……”
好得很。
剛保住胎就惦記著吃。
薄妄咬了咬牙,把她的一頭長髮托在掌心,用濕毛巾一點點擦拭過去。
等鹿之綾清清爽爽躺回被子裡時,一盤新鮮出爐的海棠酥也被薑浮生送進臥室裡。
丁玉君實在沒忍住又跟進來。
她坐到床邊,用勺子將海棠酥碾碎,舀一點放到鹿之綾的嘴邊,哄著道,“乖乖,吃海棠酥。”
鹿之綾側著睡在那裡,身體微微蜷縮,即使睡著,閉著的眼睛也一直在動,似乎在做夢。
聽到聲音,她聽話地張開嫣紅的唇。
薄妄站在一旁,一雙漆黑的眼直直盯著她。
丁玉君小心地將海棠酥喂到她嘴邊,薑浮生彎腰站在一旁,手上拿著紙巾準備隨時給她擦嘴。
鹿之綾抿了抿唇,眉頭倏然皺起,直接吐出來,見狀薑浮生連忙用紙巾接住。
“怎麼不吃啊,不是說要吃海棠酥嗎?”
丁玉君擔憂地道。
“海棠酥,我要吃海棠酥……”
她睡得糊裡糊塗,嘴裡又在呢喃。
“吵著吃怎麼不吃呢?是不是沒嚐出味來?我再喂一點。”
丁玉君說著想再喂一點,薄妄忽然走過來,在床頭坐下來,摟起鹿之綾的肩膀,拿起一塊海棠酥咬了一口,低下頭就貼著她的唇喂進去。
“……”
丁玉君和薑浮生同款震驚。
“唔,不要……”
鹿之綾難受地在他懷裡掙紮,生氣地用舌尖把海棠酥頂出去,薄妄再度壓下去,她閉著眼抬起手就甩過去。
“啪——”
薄妄還抱著她,臉上就捱了軟綿綿的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