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再和她分開半年那麼久。”
薄棲平靜地開口。
“你閉嘴!”
薄崢嶸歇斯底裡。
鹿之綾被吼得一激靈,她感覺叔叔現在像個皮球,要原地起跳爆炸了。
薄棲擰眉,伸手去拉鹿之綾,鹿之綾掙開他的手,一臉認真地看向薄崢嶸,向他承諾,“叔叔,沒什麼不可以的,我絕不會讓薄棲哥哥卸下他肩膀上的責任。”
字字真誠而肅然。
薄崢嶸聽著她這番話,火氣逐漸消下去,“你還算個明白人,那這麼說,你願意以後跟著薄棲定居江北?”
“不可能。”
薄棲想都不想地道。
鹿之綾連句話都沒搶到,薄崢嶸就原地起爆了,“那你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你突然間要去江南長住是個什麼意思?你要把薄家這個擔子留給誰?你還記不記得你姓薄?”
“叔叔,叔叔,您别急呀……”
鹿之綾都擔心他氣出高血壓,連忙伸手去拉他,邊拉邊勸。
下一秒,就聽“砰”的一聲,李明淮帶著人面無表情地闖進來。
薄棲握上鹿之綾的手腕,將她拉到身邊,她眼睜睜地看著李明淮和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圍住薄崢嶸,動作十分熟練地把正在火氣上的薄崢嶸按到辦公桌前。
薄崢嶸臉色鐵青,“薄棲,你還真要反了天了?”
“你别對叔叔這樣啊……”
鹿之綾看得於心不忍,想勸薄棲好好和父親說,哪有父子是這樣的。
薄棲沒有解釋,一手手按在桌上的檔案朝李明淮使了個眼色,然後拉著她就往外走,沒忘給她把包取下來。
鹿之綾被他牽著匆匆往外走,薄棲的神色凝重得有些可怕,修長的手指下滑,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攥著她包帶的手還拿出手機,正在查最新一班的飛機,跟要去逃荒一樣。
“哥哥……”
鹿之綾被動地跟上他的步子。
“來不及動私人飛機了,我們先過去。”
薄棲看到有最新一班飛江南的飛機立刻訂票,雖然離她家有點遠,但先到江南再說。
“你那樣按著叔叔不好吧?”
鹿之綾小聲地說道,末了不等他開口又自動報上自己的身份證號。
“不按不行,他為了把薄家這副擔子扔給我,什麼都能做。”
薄棲邊訂票邊牽著她走,幸好這個點大家都下班了,沒什麼人看到,“給他一個小時,他就能立刻召開緊急會議,到時整個薄家的力量聚起來攔,我就走不掉了。”
本來想籌劃好一切再動身,結果被薄崢嶸破壞了。
“哦哦。”鹿之綾能理解,但還是有些憂心,“可這樣……好像我把你拐跑了,爺爺奶奶會傷心的。”
奶奶今天還親自下廚給她做晚飯呢。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樓下。
聞言,薄棲的步子頓了頓,低眸深深地看向她,嗓音低啞,“想和我分開麼?”
鹿之綾果斷搖頭。
“我也不想。”薄棲一字一字道,“十年前,我就不想了。”
“……”
鹿之綾呆住,震驚地看向他。
十年前?
她隱約地想起有一年,他要走,她哭得稀裡嘩啦,還鎖著門不讓他走。
那時候他好像說過,會尋個辦法再也不和她分開……
原來,他什麼都記著。-